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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为什么,但我感觉心里很不安宁。”

她说得很模糊,但埃斐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因为她也有类似的感觉,甚至比塔玛更早。

从西顿回来后,她就对塔尼特的那些话耿耿于怀——你所爱之人会带给你死亡之吻——以及谈话中提及塔尼特创造者的敌人的那些小动作… …即使在她病得最严重,浑浑噩噩到几乎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的时候,那种不安也一直如影随形。

想到这里,埃斐沉沉地叹了口气:“其实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场谈话,乌利亚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猊下,您醒着吗?以色列的归栖者传回了重要的情报。”

埃斐的手指痉挛了一下:“快进来!”

当乌利亚推开门时,一阵晚风吹进房间,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蛾摩拉靠海,夜晚有强风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但这一次,埃斐莫名有种预感,这冰冷的感觉似乎是某种不祥之兆。

“以色列怎么了?”她嘶哑地问道。

尽管刚才在门外时显得很焦急,可当真正来到她面前时,乌利亚竟突然陷入了沉默,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然而他看着她——不知为何,仅仅是看到对方悲伤的眼神,埃斐就感觉喘不上气。

“猊下……”她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显得很不真实,但他的声音确实流淌到了耳边,“押沙龙殿下发动了政变,希伯伦现在应该已经和卫城开战了。 ”

第186章

人一旦到了某个年纪, 就很容易想起年轻时的事情。

在梦里,大卫看见了二十多岁的埃斐——事实上,她看起来一直是这个年纪, 实际在梦里可能已经四、五十岁了, 不过大卫也说不准……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对方就有五十多岁,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他的宰相是一个眼睛里藏了许多故事的女人。

他们在下九子棋,一种从埃及传来的游戏, 埃斐修改了一些游戏规则, 当一方只剩三枚棋子时,可以不再遵循只能移动到相邻位置的限制,自由地在棋盘上飞来飞去,使得优势方收尾的难度高了不少。

大卫一向不理解挚友这种热衷于给游戏增加难度的嗜好, 但考虑到他在这类游戏上基本也只有败仗可吃,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善意的馈赠。

“对于那个孩子……你难道不会觉得伤感吗?”棋局进行到一半时, 他听见对方的叹息,“你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失去孩子的人。”

她说的是他和拔示巴的第一个孩子, 先知拿单口中的“罪孽之子”, 神罚那个孩子在未出事前便离父母远去,以惩戒他的过错。

“所以你之前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好父亲,真是让人感动。”他随便将棋子挪到某个空位上,“我还以为你和拔示巴关系很差呢。”

“无论如何, 看到一个孩子还未出世就要代自己不负责任的父母受过,总是令人伤感的。”说罢, 她又吃掉了他的一颗子, 棋盘上黑子仅剩两颗,又是他输了。

大卫已经输成习惯了, 心里倒没有多少沮丧:“你这样老妈一样的性格可不适合成为王啊。”

埃斐将棋子收起来,不愠不火地回答:“我本来也不会成为什么王。”

不,你会的,他在心里回答,你注定会拥有一个国家,一座闪闪发亮,如明珠般点缀着整个黎凡特的文明之城……但在故事的最后,你将同它一起覆灭。

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年轻的他有许多天真而乐观的想法,对于抵抗自己既定的命运充满了雄心壮志,尚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为这件事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有些抱怨地开口道:“话说回来,神启这种东西为什么总是姗姗来迟呢?如果神不赞同我的做法,只要在我看见拔士巴的时候轻语一句'嘿,大卫,你不能这么做哦,那个女人可是有丈夫的',难道我会违逆它的要求吗?”

“还记得五年前基色的牧场突然大规模荒漠化的t事情吗?”

“记得。”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事,不过大卫还是接过了话茬,“尤其记得基色总督当时哭丧的脸,'呜啊,求求您了大王,再这样下去基色的羊全都要饿死了啦'。”

“我记得那任基色总督当时应该表现得……更体面一点。”

“他只是假装成镇定的样子,而我绘声绘色地描述出了他真实的内心想法。”

埃斐放弃了在这件事情上和他斤斤计较,继续道:“事后经过调查,牧场荒漠化的原因是那年春季,基色的牧场主为了保证母羊怀孕时不被野狼骚扰,阻止了大规模的猎狼行动。狼群被肃清后,羊、野兔等草食动物因为失去了天敌,开始大量繁殖,很多食草动物又有食根茎的特性,导致牧草的生长速度完全赶不上动物啃食的速度,这是牧场大面积荒漠化的主要原因,其次则是牧场主私下违背了法令,没有限制羊群的放养区域,使牧草失去了恢复期……”

数量过多的羊群还好处理,羊毛和羊肉总是一笔财富,仍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