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烦恼,但随着记忆中那些熟悉的面貌逐渐老去,甚至褪色、消失……让我很难再忽略它。巴尔,如果人们崇拜的对象是一名某种意义上接近全知全能的个体,足以为他们解决一切难题,使他们避开前方道路上的所有错误,同时这名个体还是永恒不朽的,几乎没有任何普通人常见的困扰——例如衰老引发的病痛和精神不济。”
她的食指轻轻点击桌面,不如之前那么响,但很清晰,让人难以忽视:“供奉着这样的存在,和供奉一位神明又有何区别呢?”
巴尔搔了搔脸颊:“我……我不是很擅长哲学方面的事情……”
“是吗?我却认为这是一件相当现实的事,巴尔。”猊下说,“我拒绝神,并不是单纯因为你们有违反常理的力量,而是人们应该明白,权力不能被永恒掌握在某个伟大的个体手中。一个人因践行正确之事而获得权力——说起来不难,但实际又如何呢?哪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一个拥有辨明是非能力的人,也不能指望那个人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是符合道义的,我也不例外。如果人们追逐的只是一个崇高且不会腐朽的躯壳,那么躯壳之下的是谁又有何区别?”
“可目前至少也没有人比您做得更好。”巴尔说,“即使您信赖塔玛,那么塔玛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呢?与其将希望托付给一个不知是否会成为明君的孩子,不如由一个更值得信赖的对象去主导命运的发展。”
“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她笑了笑,“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人们已经不需要王了。”
巴尔嚅嗫道:“请别开这样可怕的玩笑……”
“别太担心。”猊下收起了笑声,但语气仍是温和的,“蛾摩拉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天命的国家,而我是一个没有任何天命加身的女王——这个国家之所以诞生,是为了给那些良善却命运多舛的人们一处栖身之所,是为了让文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