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安赫卡忍不住问,“有人看到索多瑪军队投掷白磷/弹的过程了吗?是绑在箭矢上,还是用投石车?白磷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自燃,你们应该能看见空中划过许多道火流星。”
“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投掷任何东西……”西伦的语气中也带着困惑,“索多瑪应该是把白磷集中储存在一艘旧船上,让几个死士负责把船开进蛾摩拉港,然后点燃船只,但因为一些意外,这艘船在运送中途就自己烧起来了,所以守夜的船员很快就发现有一艘橙黄色的火船在靠近。不过火势蔓延得实在太快了,虽然已经提前吹了疏散号角,那些航速较慢的舰船还是没能及时离港。”
这倒是解释了舰队没有被全部歼灭的原因……否则以白磷的破坏力和扩散的速度,能有船员能留下全尸都已经是万幸
“处理完伤员后,你们就前往埃及——不必请求法老派遣援军,补充必要的物资就够了,然后直接去袭击索多瑪本土。”埃斐继续道,“索多瑪军队这一次倾巢而出,城内没有留多少守卫,抵达后看看能否联系仍在摩押地的归栖者,等成功攻占索多瑪后,再回来与蛾摩拉汇合。”
“是。”西伦说,“也请留在本国作战的您务必小心。”
“最后……”埃斐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若不出意外,你们在前往摩押地的路上,应该会有一些非索多瑪所属的舰船出来拦截你们,注意他们的船帆和旗帜,及时向我汇报。”
双面镜暗下去了,安赫卡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你已经有头绪了?”
“什么?”
“那些舰船会来自哪个国家。”安赫卡说,“你看上去好像已经知道了。”
“具备这样的海上力量,又因为他国势力的入侵,导致舰队不得不从亚喀巴湾撤回,如今正有空搅局的国家……”埃斐低声道,“除了那个名字,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以色列?”安赫卡有些错愕,“可是……为什么?我们和他们又没有什么直接冲突,把他们从亚喀巴湾赶走的又不是蛾摩拉。”
“我有些猜想,但还不确定。”她说,“首先,我们基本可以排除索多瑪王是靠自己的智慧获得了白磷,同时索多瑪也没有任何获得蛾摩拉王宫情报的能力。 ”
“哈,我还不如去相信某些地方的神圣母牛真能拉出金子作的屎,他连运送这些玩意儿都能把自己的船烧着。”
“那么势必有人为他们提供了这些白磷/弹。”埃斐轻轻用食指点击桌面,“虽然索多瑪必定付出了相当高昂的代价,但真的会有国家愿意把这样危险的武器卖给一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暴戾本性的昏君吗?既然以色列拥有了提取白磷的技术——无论他们是怎么获得的,都该知道如何更好地使用它。但现实是,好像有某种念头驱使他们将支援索多瑪打败蛾摩拉视作自己的第一使命,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将这个本该被列为最高机密的武器卖给一个性格极不稳定的国王。”
“这倒是提醒了我另一件事……”安赫卡回忆道,“人们都说在锡安落成后,雅威的荣光霎时降临于上帝之所,现在想起来,很像是神明任命了自己的人间代行者——如果事实就是如此,那么我似乎明白以色列为什么能获悉白磷的提取和储存方式了。”
“据说在远古时期,人间代行者并不罕见,神明经常将供奉自己国家的王命名为人间代行者,王代神明行使统治与支配的权力。不过自尼普尔被洪水摧毁,大气之神恩利尔的人间代行者尼普尔王惨死,外加神代断绝,这种情况就越来越少了……类似的情况可以参照埃及,但那种权能的赐予也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场战争背后的原因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安赫卡说,“也意味着敌人比我们预料的更加可怕。”
×××
“陛下!”撒布德兴冲冲地向所罗门报告,“我们的线民传了情报回来,蛾摩拉的海上要塞已经悉数焚毁了!”
王的反应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事实上,他看起来神情恹恹,言语中流露出倦怠:“没有悉数焚毁,索多瑪的船只在运输中途出了些问题,让一部分战舰和运输舰幸存了下来。”
王冷淡的态度浇灭了撒布德的热情,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所罗门疲倦地朝他笑了一下:“不必担心,我对索多瑪王本来也没有多少期待……只是这段时间睡得不太好。”
撒布德轻声安慰:“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蛾摩拉自建国以来最受挫的时候了,愿这份捷报能令您安心一些。”
“如果要把希望寄托在索多瑪身上,那可真是很难让人感到安心。”所罗门笑了起来,“你的消息来得太晚了——距离这份情报送到你手中,至少也过了三、四天吧?索多瑪很快就会成为强弩之末……虽说'强弩'这个词多少有点高估他们了。”
“把昂贵的白磷用如此浪费的方式耗完,结果连蛾摩拉最外层的城墙都没能攻破,现在这个国家已经彻底运作起来了,哪怕索多瑪的军队没有被当场歼灭,等蛾摩拉残余的舰队补充完物资,攻占他们的大本营,索多瑪王日后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