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自己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如果我无意中做了什么过分亲密的事情,以至于让你产生了误解,对此我感到抱歉。”
伊薇的面颊失去了血色:“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伊薇小姐。”
她将脸埋进掌心,低声抽泣起来,艾斯似乎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但中途又止住了动作,最终只是目送对方仓皇离开。
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艾斯叹了口气:“很抱歉让您看到这样一幕。”
摩根没有刻意遮蔽气息,自然也不意外自己会被发现:“你本人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无妨。”她从墙角现身,忍不住打趣他,“真是惹人怜爱的女孩,不是吗?”
“是的,她很快就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
“可她也许很难找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怎么连您也喜欢开这种玩笑……”艾斯摸了摸头盔,“您还记得我来灰翠镇的原因吗?我的一位朋友临终前委托我将他的遗物转交给他的未婚妻。”
这倒是唤醒了摩根的一些记忆:“原来是她。”
“是的。”艾斯有些踌躇,“虽然我个人的申明无法佐证什么,但请相信我对朋友的未婚妻从未有过那方面的念头。”
“就算有又如何呢?无论如何,你的朋友已经死了。”摩根说,“从朋友的角度,你也许会希望她为蒙罗守候终生,或者至少再保持几年的忠贞,然而伊薇还很年轻,让她为一个已死之人虚度自己最好的年华,对她而言未免太过苛刻了。”
“我绝无这样的意思!”他慌张道,“我很理解——我是说我明白伊薇小姐的处境,何况现在是战乱时期,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只是希望有人能陪伴自己,让人怎么忍心苛责呢?”
“所以你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摩根感到奇怪,“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她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对她有意思。”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伊薇的父母都去世了,也没有其他亲人,前段时间涌进灰翠镇的流民又惹出了不少麻烦……”艾斯嗫嚅道,“我原本t睡在她家的驴棚里,方便守夜,直到……咳咳,一位大胆的女士趁夜钻进我怀里,想要与我亲热,我出于礼貌拒绝了她,在那之后伊薇才邀请我住到她父母的房间里,但我们之间从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您也知道,我晚上一向是穿着盔甲过夜的。”
说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继续道:“何况,我绝非什么正确的选择,也无法给予伊薇小姐她想要的那种幸福。”
“和你的脸有关?”不知道他脸上的烧伤有多严重,“或许有魔药可以治愈你的伤口。”
“不只是脸。”艾斯摇了摇头,“而是关于……一切。感谢您为我费心,但那是魔药无法治愈的。”
随后艾斯又找了一个理由——和他笨拙的口舌一样笨拙的理由离开了。就像他看着伊薇的背影逐渐远去一样,摩根也一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径的转角处。
她很少会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但艾斯这样几乎出自本能的自卑确实令人在意。
摩根已经打定主意,在离开灰翠镇后继续雇佣对方,等抵达康沃尔后就任命他为她的骑士,到时候以领主为名,应该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他的过去。
不过今日注定是充满了意外的一天,因为她很快就遇到了另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赫尔波?”
在灰翠镇的霍乱得到控制后,她就抽空写了信,委托梅林用使魔送去了赫尔波的住所。在信中,她大致交代了尤翠家族继承人之争的前因后果,灰翠镇霍乱传播的现状,并且在末尾表示她会在病疫平息后澄清谣言,洗刷克劳德·尤翠身上莫须有的污名。
虽然是她主动联系了赫尔波,但也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不顾一切地赶回来。
铁匠从骡车上下来,面容憔悴,看起来比他们上一次见面时消瘦了许多。从骡车上大大小小的物件来看,他不像是回到家乡暂住几天,更像是决意迁回灰翠镇。
也许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赫尔波解释道:“我打算回到灰翠镇继续生活。”
“你养的家畜呢?”
“都卖掉换了粮食。”赫尔波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你当时那么辛苦地帮母猪接生,结果最后全都被我卖了。”
“无妨。”摩根示意他环视四周,虽然雇佣了许多逃难的外来者,但因为霍乱的传播速度,修复村镇的速度并不乐观,到处都能看到因泡水膨胀而脱落的木屋顶,用于排污的水沟也没能全部加上井盖,“你也看到了,现在灰翠镇急需有手艺的人。”
“愿尽我的一份绵薄之力。”赫尔波疲惫地说道,“但在此之前……能再详细跟我说一说克劳德的事吗?”
摩根点了点头:“你先找一处地方落脚休息吧,等你恢复一点体力,我们就……”
“不用休息!”他急切道,“拜托了,我现在就想知道——”
“冷静,赫尔波,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她压低了声音,“看看周围人的眼神,你之所以回到这里,是为了让克劳德的故事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
那个名字如有魔力,霎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