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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选择留在我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曲折的事了。”

“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如果那天下午你没有……”梅林的指甲嵌进了她的掌心,“算了,这样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对不对?因为你那早该——早死的青梅竹马。”他的手抓得更紧了,摩根能感觉到掌心轻微的刺痛,“你应该牢牢记住那一幕,小公主,否则当初那番夕阳下的回忆该有多么可笑啊,比刚才那个能逗乐加缪尔的笑话还要可笑。”

“所以你过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个?告诫我不要爱上尤伦斯?”

“大哥哥我可没有这么说。”梅林又习惯性地挂上了戏谑的笑容,“不过,小公主能理解这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摩根不免有些错愕——她虽然经常以长辈的心态对待周围的人,但极少对梅林这样做(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她认为对方和她同样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对这个世界自有一番见解,只是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她不同……不过,现在的她恐怕得修正一下这种想法了。

她看着梅林,慢慢叹了口气:“真是没出息。”

第275章

他那实际五十九岁,但看起来像是九十五岁的父亲强撑着病体出席了他们的婚礼——不过尤伦斯猜父王应该只是想参加王女的婚礼,并且不在乎自己的儿子是去给她伴床,去当她的骑士,还是去给她擦鞋。

周围的宾客过来祝贺时,总是先为艾德里安的事情表示哀悼(搞得他不是私奔而是死了一样),然后开始恭维新娘的美貌和财富,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跳过前半部分,不管怎么说,他又不会邀请他们参加艾德里安的葬礼。

正当他耐着性子强忍着这群母鸡般叽叽咕咕的客人时,整个宴会大厅霎时安静下来——尤伦斯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真正见到那一幕时,他的呼吸就像周围的所有人一样停滞了。

王女很美,而且美得惊人——这是他初次见到对方时就了然的事实,但当她盛装打扮,面带微笑地出席时,整个宴会大厅都为她安静下来,仿佛在漫长的冬日极夜后等候着曙光降临。

很难想象, 这个看起来并不真实存在的女人, 竟然马上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摩根的生父尤瑟王和唯一的男性长辈加缪尔·廷塔哲皆已离世,新娘父亲的角色暂时由廷塔哲的心腹老臣菲尔茨·阿什利担任。他是一个严肃的老头,头发短而斑白,因为面颊松弛而嘴角下垂,显得不太高兴,看起来对自己即将代入的角色适应良好,直到摩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才稍微缓和神色。

或许是为了给他将行就木的老父亲一点慰藉,摩根穿上了象征潘德拉贡的深蓝色斗篷,而非廷塔哲的墨绿色,斗篷上用金线绣着象征家族的巨龙——至于为什么不是和家徽一致的红龙,尤伦斯也不知道,也许是南方人终于意识到了深蓝色配深红色真的很难看。

从大门缓步走向王座时,她对所有宾客都以含笑的目光致意,好似要将这非凡的美公平地给所有人欣赏,尽管从她的神态中,看不出任何想要以美貌取悦他人的意思,然而她身上仿佛笼罩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某种闻不到的气味,能够掀起人内心最难以忍耐的骚动,直到她离开,她经过的痕迹依然残留在空气里,好似火焰燃烧后留下的热意。

直至老骑士将新娘的手交给他,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依然集中在她一人身上——真棒,他这辈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摆脱艾德里安,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了,最后却娶了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女人。

相比女方的临时父亲,他的亲生父亲显然要激动得多。尤伦斯毫不怀疑,如果他的父亲再老眼昏花一点,也许会把摩根当成长头发的尤瑟王而当场晕厥过去,哪怕是现在,他距离老泪纵横也只差一步之遥了。

拜托,他哪怕猝死也别死在他的婚礼上。

“王女殿下。”他的父亲对他的新娘说,“请不要忘记您的诺言。”

“当然,陛下。”对方回答。

唯一能够让他感到安慰的——即便艾德里安在这里,大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也会尴尬地站在这里,被自己的父亲当成空气,自己则会在宾客席上默默看他的笑话。艾德里安选择逃走是正确的,他从小到大都是耀眼的太阳,怎会甘愿给别人当影子?他肯定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跑的。

仪式结束后,父亲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提前退场,婚礼宴将由他的母亲薇奥拉和女方长辈玛格丝王后共同主持。

好不容易摆脱了烦人的父亲,尤伦斯本以为自己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了,结果一扭头就见到了一个更加激动到不能自已的人——阿勒尔,他的姐姐,看起来好像要随时跪下来亲吻王女的手指,不过尤伦斯已经习惯了,他这位鹌鹑似的姐姐在美丽的事物面前总是热情得毫无尊严可言。

“猊下!”尤伦斯注意到她用了一个不太常见的称谓,“天、天哪!您今天真美,如果我手上有画笔的话……”说着,她忽然开始抽噎,语气中是他难以理解的真情实感,“噢——噢——这一幕真是太美好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她可真是不会说话……尤伦斯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