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朝他翻白眼:“拜托,你们俩还没结婚呢,别告诉我你现在就要开始护着老婆了。”
“无需我的保护,王姐只要几句话就能让顶撞她的人无言以对。”对方说话时那种与有荣焉的语气让他头皮发麻,“我只担心你会对艾斯翠德卿有所冒犯。”
“放心吧,我就算去操一头母牛,都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的。”
听到他的回答,亚瑟的神情看起来更加痛苦了:“我的担忧果然没错……把这当作王的命令吧,凯,管好你的嘴,避免和艾斯翠德卿产生任何冲突。”
凯现在只想回帐篷休息:“我对所有骑士都一视同仁,如果她有不满,那也是她的问题。”
“这就是问题所在,凯,因为你看起来总是一副憎恨着所有人的样子。”
“是'平等地'憎恨着所有人的样子。”凯打了个哈欠,“在我因为憎恨你而冒犯地向你吐口水之前——陛下、王、亚瑟、老弟——随便什么吧,麻烦放我回去睡觉。”
第289章
“您确定要派我去吗?”她的语气近乎恳求, “我是您的近卫骑士,任何事情都没有您的安危重要,请让我留在您身边, 让克鲁茨或阿诺前往罗奴亚吧。”
“罗奴亚的情况比你想象中要复杂。”猊下说,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躲过梅林的眼睛,艾斯翠德,上一次发生类似的情况还是在灰翠镇——阿杰尔·尤翠,想必你还记得他最后变成了怎样的怪物。”
不错,尽管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可阿杰尔·尤翠苍白肿胀的身躯和细小萎缩的四肢依然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紧接着是腐臭的脓血和虫子振翅时刺耳的鸣响……真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原本打算让梅林与你同行,但局势发生了一点不妙的变化,伏提庚似乎有提前从冬眠中醒来的迹象, 梅林这段时间必须专注于编织梦境,使卑王继续沉睡,难以再t分出心来解决这件事。”
“可是……”
“艾斯翠德,你不仅能力上令我信赖,也有过处理这类问题的经验,是我身边唯一能托付的人。”猊下看着她,“罗奴亚非常重要,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作为我的眼睛,代我找到真相。”
事已至此,她又能说什么呢?
艾斯翠德叹息一声,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先遣部队已经快马加鞭了近一周,队伍中的几位骑士都是骑马好手,昼夜不停,此时已经非常接近罗奴亚的地界了。
虽然还没有亲眼见到罗奴亚的境况,但一路上他们遇见了许多从那里逃出来的人,其中大多都是商队和行脚商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不过内容都相当夸张。
有的人说罗奴亚整日被阴云笼罩,不见太阳,有的人说当初被大臣毒死的玫瑰侍女阴魂不散,她的诅咒笼罩了整个王宫,还有人说罗奴亚已经被一群幽灵大军占据,幽灵们浑身焦黑,散发出硝烟的气味,描述得有板有眼。
“看来那名玫瑰侍女着实有点健忘,尸体在地下烂了十几年,才想起自己需要为那杯毒酒报仇。”
说话的人是凯爵士,也是先遣部队中唯一隶属于国王的骑士。艾斯翠德对他的第一印并不好,但刻薄的话语无法掩盖他在结论上的正确——因为玫瑰侍女根本没有死,她的真实身份是消亡数十年的康沃尔王国公主布兰什弗尔,毒酒不过是利瓦兰王为了保护她而编造的谎言,这个消息在猊下成为康沃尔公爵后的第二年就被缄默查得一清二楚。
其他骑士大多也对这些荒谬的谣传嗤之以鼻,艾斯翠德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夸大的成分,但自从见识过阿杰尔·尤翠的堕落和加缪尔·廷塔哲的疯狂后,她就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这片被神秘眷顾的土地上,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不是玫瑰侍女,罗奴亚王宫此刻应该也深陷于某种诅咒之中。
进入城镇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杰夫和阿诺去集市补充物资,后者还要去木匠铺修补受损的盾牌,虽然盾牌不是阿诺的,但他要为此付账,因为他庞然的身躯一屁股坐裂了杰夫可怜的松木圆盾,戴文不听她的嘱咐偷懒喝了生水,如今正在茅厕里为自己的懒惰付出代价,柏德温昨晚负责守夜,付完房钱后就打着哈欠去补眠了。
于是队伍里最后只剩下了艾斯翠德和凯。
这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在出发之前,亚瑟王特意私下嘱咐她不要让凯爵士和其他年轻气盛的骑士单独相处,因为他不希望对方回来后缺胳膊少腿。
“凯爵士是您的国务大臣,职位在其他骑士之上。”而且与她的铁卫总长之职平级,不过这次先遣部队由她主导,凯被任命为了她的副手,“女王麾下的骑士皆是遵守军纪之人,您无需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我当然相信诸位的品格。”亚瑟王长叹一声,“但我更相信凯的那张嘴……有时想要忍住用拳头打他的冲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她与凯爵士实际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切实体会到当初对方脸上那种难以言喻的忧愁——很难想像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加荷里斯殿下言辞更尖刻的人,不过在得知他对所有人都是这副态度后,当初他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