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跟黎文山谈一谈表妹。
不成想一开口就这么不顺,他满脸意外:“玉宜的母亲与我娘是亲生姐妹。”
“那又如何呢?”顾秋实一脸好奇。
柳厚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强调道:“这亲人之间本就该互相扶持……”
“这话也对,但也有不少亲人说翻脸就翻脸,想必柳公子也见识了不少。”顾秋实似笑非笑,“比如,说悔婚就悔婚,还逼着亲外甥女把嫁妆让出来。”
柳厚:“……”
古玉梅坐不住了,霍然起身:“你什么意思?姐姐的嫁妆是她自愿让出来的,她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人瞎操什么心?再说了,同是古家的女儿,嫁妆本来就该一样。你要是觉得少,退亲啊!”
顾秋实合掌笑道:“这得家里的宠爱的姑娘说话就是有底气,脸皮也是真的厚,连律法都不放在眼里。”他看向柳厚,“她一个被宠坏了的姑娘不懂,柳公子也不懂么?律法言明,女子的嫁妆是自己的私产,谁也夺不走,在女子死后,除非女子自愿将嫁妆分给旁人,最好还要留下文书作证。若是没嘱咐,那就全部留给女子嫡亲的儿女。古二姑娘母女所作所为,古夫人应该不会原谅,自然不会给她留嫁妆。当然了,这送出去的东西,我们无意收回。只是,拿了好处还转头要来谈感情,未免太不要脸。”
古玉宜从来不好和姨母还有表哥说这些,此时听了这样一番话,心头畅快无比,她郁闷的心情忽然就好转了,伸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磕着。
柳厚面红耳赤,彻底下不来台,这饭还怎么吃?
大部分人都会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他等了半晌,见黎文山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玉宜,咱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很小就没有亲娘在身边,都是我娘经常上门照顾……你说句话啊,不然,黎公子要误会我们家了,以后咱们兄妹还怎么来往?”
古玉宜心里冷冷一笑,面上一片茫然:“说什么?文山也没哪句话说错了啊!至于照顾之情,我都分出一半嫁妆了,你还要怎样?”
柳厚:“……”
若不是顾及着他对表妹还有几分情分,加上黎文山最近在城里声名鹊起,他真的会掀桌而去。
顾秋实呵呵:“公子的既要又要,合着玉宜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古玉宜接话:“早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被夫人害死算了。反正我长大了也险些被害,若不是当时遇上文山,现在我哪里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不过,我要是干脆死了,柳公子也没有这种烦恼,嫁妆也全部都是玉梅的。”
柳厚哑然:“表妹,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你去死。”
“但我出事不是意外,你呢,转头就娶了我的仇人,还逼我交出一半嫁妆。”古玉宜板起脸,“柳公子,我不是圣人,相信你也不是,将心比心,你站在我的位置,能不能原谅柳家和古家所作所为?我不发脾气,不代表我没脾气。”
古玉梅看到柳厚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压根就没想怼回去,气道:“表哥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你们不想吃,就赶紧滚。端了别人的碗,还在这儿大言不惭,你们才不要脸。”
她这话很不客气,顾秋实还没有出声,柳厚已经沉下脸:“玉梅,我是真心想要宴请他们,你说这话不合适,快给客人道歉。”
古玉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在帮你,你到底哪头的?”
柳厚不看她,只强调道:“道歉!”
古玉梅气急,起身就跑,柳厚有点慌,但看两个丫鬟追上去了,他微微放松,又吩咐自己的随从跟上去,才重新坐下。
恰在此时,伙计送来了饭菜。
柳厚总算找到了缓和之机:“以前的事是我不对,都不要提了,美食当前,咱们吃饭吧。”
他举起酒杯倒了酒,亲自送到顾秋实面前:“黎公子,今日我请你来,主要是想慎重将表妹托付到你手上,姨父对表妹不甚关心,兴许不会管她成亲之后过得如何。但我一直拿表妹当自己的亲妹妹,如果他受了委屈,不管你生意做得有多大,有多得人尊重,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即便拼上身家性命,也要为表妹讨个公道!”
古玉宜嗤笑一声。
没有回答,但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声嗤笑之中。
柳厚面色不太好:“表妹,我确实对不起你。但你即将出嫁,我也快要有自己的妻子,过去的事情孰是孰非且不提,往后的日子还长,你完全可以将我当做娘家人。”
“那我怕是会死得更快。”古玉宜满脸讥讽。
从小到大,有柳家母子在,继母只是忽略她,漠视她,克扣她的衣食住行。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她去给母亲上香……母亲不愿意葬在古家族地,偶然有一次路过那片山头,觉得那边景致不错,执意要睡在那处。
在稍微懂事后,古玉宜每年都会去给母亲上香,也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她认为继母的手段不过如此,丝毫没有防备,对于继母安排过来的母子俩也没多想,以为继母再怎么恨她,也不会下毒手。
正是因为这份轻视,才险些遭了毒手。
她早就发现表哥跟古玉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