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那么些天,可有信了?”
经此一事,何家兄弟认为父亲靠不住,还是要尽快将家里的生意接下来,于是,一个守铺子,一个守外面的货源和客商,两人都挺忙。
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自己身边,李氏心里有些不放心。
“还没呢,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地方了,娘别担心。”何光泽说着,打开食盒,将饭菜摆在母亲面前。
李氏身子虚弱,一天要喝三碗药,很败胃口,看着缘玉楼拿回来的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难得的有了几分兴致。
她拿起筷子,端起儿子盛好的汤喝了一口。
何光泽也陪着母亲吃,没吃几口,门口突然传来了喧哗之声。
他微微皱眉:“什么人在那儿闹?”
自从李清欢承认下毒后,何光泽当场将人打成重伤,在父亲回来之后不止不认错,反而叫嚣着要让李清欢偿命,甚至早就给李清欢喂了些不好的药。
何睿想要护住心上人的命,主动退了一步。问儿子要怎样才肯饶了李清欢一命。
彼时何光泽定了许多条件,其中一样就是再也不许父亲回正院,他不是喜欢李清欢么,两人住到偏院去,离正院越远越好。
何睿为了拿到解药,通通答应了下来。何光泽动作也快,将府里的下人发卖了一半,守在正院的全部都是他的心腹。
总之,只要不是母亲和他想要见的人,都绝对进不来这个院子。
守门的护卫禀告:“是欢姨娘。”
何睿眼神一冷:“给我把人打一顿,下手重点,不打死就行。然后把她给我丢得越远越好。”
李清欢找过来就是因为受了委屈,她身上的伤很痛,尤其是脸上,何睿找了不少大夫,都没有哪一位能保证不留疤。
这些都算了,今儿李清欢早上起来,发觉自己的早膳被人拿走,她当时忍了,反正肚子也不太饿。结果到了中午,膳食又被人拿走。
这是水仙干的。
水仙什么身份?
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农女而已,直到今天也没能让何睿另眼相待,李清欢扑过去就想要找人算账,奈何水仙身边有几位力气大的下人,李清欢不止没有为自己讨得公道,反而又被人挠了几把,伤倒是没有多重,就是让她愤怒又委屈。
想她堂堂李家嫡女,又是府里家主的心上人,居然被一个村姑抢了饭食还挨了打,她打不赢,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想来找何光泽告状。
好歹,这是亲表哥。
李清欢眼瞅着护卫真要动手,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再三强调自己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何光泽终于松了口,让她等着。
也是李氏想要见侄女,自己被那丫头害得险些丢命,即便如今有所好转,寿数也有了很大影响。她特别想要看李清欢倒霉。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母子俩用完膳,净了手,还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之后坐在桌旁有说有笑,两人没有忘了门口等着的李清欢,说白了,就是故意晾着她,让她再一次看清楚这身份带来的落差。
李清欢身上有伤,有点站不住,半个时辰后,她耐心告罄,准备离开时,拱门处终于有了动静。
“欢姨娘,请吧。”
李清欢咬牙,想很有骨气的表示自己不进去了,可又特别想给水仙一个教训。她心情急切,都等不及何睿回来。
脚下只顿了顿,她就转身走入了正院。
这个院子,李清欢从小到大没少进来,但是此时她却觉得特别陌生,比起以往太幽静了些,入目之处看不到任何下人。
“姑母……”
李氏呵呵:“来人,掌嘴。”
李清欢瞪大眼:“姑母,凭什么?”
“你是我家老爷的妾,该称呼我夫人。不懂规矩!”李氏头也不抬,“打完了再说话。”
眼看两个高壮的婆子拿着宽竹片过来,李清欢怕急了,之前她身受重伤,好在没有伤筋动骨,都是内伤吐血,养了这些天,内伤好了一点儿,脸上被划伤的疤痕也结痂了。如果这时候被掌嘴,脸上的伤肯定会更严重。
“夫人,我知道错了。”
然而已经迟了。
两个婆子上前,揪住她啪啪打了二十下,整张脸又是皮开肉绽。
婆子没有留手,李清欢被打完后瘫软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面前的姑母,只觉得特别陌生。
李氏好奇问:“有什么事吗?”
李清欢过来是想让姑母将水仙送走,这么没规矩的人,留下来很容易给府里丢人。即便是不把人送走,也要把人好好教训一顿,以后绝对不敢抢东西才好。
但此时她的嘴特别痛,已经说不出来了。
她趴在地上,满脸的痛苦。
李氏不想多说,直接摆摆手。
何光泽立刻让人将她拖走。
何睿人在外头忙,但却特别害怕有人针对李清欢,这边李清欢一出事,就有人报给了他。等他紧赶慢赶回来,已经迟了。
彼时李清欢已经看过了大夫,喝了一碗止痛药,可以勉强说话了,看见何睿急匆匆赶回,未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