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滑了下去, 期间身子撞上了石头,吐了血昏迷了不说,胳膊也摔断了骨头, 甚至从肉里扎了出来。
这样的伤,看得人碰都不敢碰。
傅南方咬牙将父亲背回来,准备去镇上求医。可惜,村里离镇上太远, 这一路颠簸。不知道父亲还能不能见到大夫?
顾秋实飞快上前,将人接下来抱进了床上, 悄悄把脉后,在几处穴位上一点,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其他人都没看清楚,他起身掏出笔墨纸砚写了个方子:“大哥,你跑一趟镇上抓药,越快越好。”
又出门,“你们多烧点热水,把药罐子找出来,我去摘点草药来熬。”
一家子六神无主,都知道这时候最该做的事是把人送去镇上看大夫。
面面相觑过后,傅南方红着眼睛道:“听南昌的,爹伤得这么重,真要是去镇上,可能……还不如留在家里,至少魂能进屋。”
死在外头,对于当下让来说是一件凄凉的事。
傅南昌在村子里长大,哪些地方有药,顾秋实也能知道个大概。他奔出去跑了几个地方,一刻钟之后赶回,篓子里已经装了不少药。他到家后一刻不停,立刻将篓子的药翻出来锤烂熬煮,这期间小妹南珠和傅母都在旁边打下手。
傅家的二媳妇李氏捧着个大肚子站在旁边:“我回家去报丧吧,娘,你拿点银子,让我大哥二哥去镇上买白布。”
傅母听到这话,本来滴滴往下掉的眼泪瞬间落得更凶。
顾秋实头也不抬:“不至于。”
李氏哑然:“三弟,我知道你接受不了爹为了给你准备咸菜才摔成这样,可事实就是如此,爹一直没醒,呼吸都弱了不少,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灌下去,也不过是折腾爹,白费力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