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喝点水,别噎着。”
辛愿“…”我谢谢你全家,你可真体贴。
确定辛愿吃下了药/丸,秦慕秋扬唇笑开:“此药无色无味,世间仅存一瓶解药,就在本宫手中,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吩咐,吃完那一瓶解药,毒自然会解。”
她眉目舒展,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似冬日暖阳,灿烂耀眼。
辛愿却觉得浑身发冷,哆哆嗦嗦道:“你骗人,这药明明有桂花的香味儿。”
还是黄色的,才不是无色无味。
秦慕秋眼神极快地闪了一下:“是吗,看来那制毒
之人说得不准,这世上也就只有你知道这药的味道了。”
辛愿一张脸青白交加:“那我可真是荣幸。”
她跟这个女人永远不共戴天!
秦慕秋不再看她,转身朝着外面道:“江肆,去唤湘竹来,为辛姑娘送绑,带她去沐浴更衣。”
话落,她走出门去,回到书房,拿出那个药瓶,倒出一粒金黄色的药/丸。
最后,竟直接送入了口中。
还真是桂花味儿的,秦慕秋无声笑笑,难为柳老太医了。
知晓她不喜药味儿,昨夜给她这瓶药时,竟说这安神丸无色无味。
半个时辰后,湘竹领着辛愿走进了书房。
秦慕秋打眼一看,愣住了。
她的视线太过直白,以至于辛愿被看得不自在。
“不就是剃了个光头吗,没见过出家人啊。”
秦慕秋艰难地移开视线,看向湘竹:“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这人的头上虽然跟被狗啃过的一样,至少还有头发,怎么半个时辰的功夫,头上就寸草不生了。
湘竹努力憋着笑,恭敬答道:“回陛下,是辛姑娘让奴婢帮她剃的,说是这样更安全。”
辛愿跟着点头,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仿佛附和一般:没错,这样才安全。
秦慕秋久久无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抬手按了按鼻梁,遮住脸上的忍俊不禁,放下手,已面色如常。
“走吧。”
马车里,秦慕秋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辛愿的头顶,欲言又止。
辛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有话就直说,别憋坏了。”
吃了毒药,她觉得对谁都无所畏惧了,说不定哪天就是一个死,早死晚死,大家都逃不过变成一抔土,那还怕什么。
发疯算了。
秦慕秋并不介意她朝自己翻白眼的举动,反而觉得她比旁人都要鲜活生动些。
“本宫觉得你不该穿襦裙,倒不如换一身僧服。”
那样看着更顺眼,而不是像现在,不伦不类的。
辛愿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道理,狗皇帝再想留人,也不会强娶出家人吧,你说,我直接扮成尼姑怎么样。”
秦慕秋蹙眉,语气淡了淡:“进宫后,莫要口无遮拦,不然本宫也保不了你。”
狗皇帝,这人怕是以为自己长了九个脑袋,什么话都敢说。
辛愿叹气:“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讲真的,我换身僧服怎么样?”
秦慕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宜再耽搁时间,这样刚刚好。”
时间耽搁得也刚刚好,再久一些,反而不好解释。
辛愿见她不同意,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争取道:“以后都是你晚上睡吗,我们能不能一人一天,或者一人两天…”
“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记下郭昌王庶女郭清舞的生平,而不是跟本宫讨价还价。”秦慕秋扫了眼辛愿腿上的书册。
那是在辛愿沐浴更衣时,她命江肆去向郭小伍问来的信息。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不然怎么骗得过人呢。
辛愿顿时歇了心思,抓紧时间翻看起来,能不能逃脱皇帝和云国师的魔爪,就看这一回了。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
辛愿跟在秦慕秋身后走进那巍峨的宫门,默默看向四周。
红墙绿瓦,雕梁画壁,透着几分庄严。
就在这时,秦慕秋脚步一顿。
“你可知面见陛下该如何行礼?”
“不就是跪下吗?”
秦慕秋蹙眉,一般百姓不知宫礼讲究,但身为郭昌王庶女的郭小伍,自该是学过了的。
差点忘了这一茬。
秦慕秋扫了眼四周,握住辛愿的手:“跟我来。”
她在宫中长大,先皇又纵着她,所以,她对皇宫里的每一处都是熟悉的,也知道哪里能避开人。
来到一处宫墙下,一边高墙耸立,一边灌木葱郁。
秦慕秋松开辛愿的手,低声道:“看着我的动作,跟我学。”
她跪好后便马上去看辛愿,而后起身握住辛愿的手腕:“往里挪,手与肩要齐平,脚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