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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哄小孩儿似的轻拍他的背,“哭什么呢。”

苏填因噎了噎嗓子,因为鼻炎的缘故,他一哭鼻子里面就没什么空气,得抽身通好几遍才感觉到鼻子内腔不再那么干燥。

“怎么连你也不理我。”苏填因坐起来,合适的睡衣热乎乎的跟身体贴合。

程恩骄摸着他的眼睫毛,声音有些下沉,“也?”

他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盖到苏填因还湿漉漉的头发上,转过身拿了手机不再看他,“是我多嘴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苏填因愣住,从这句话中体悟到别的言外之意。

不是生病这样的事情,是那种超过程恩骄预想的心理范畴、比生病还要更难以接受的事情。

“轰——”

骤然冒出来的冷意从脚底板迅速席卷到他全身,还能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

苏填因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他脑子现在一思考事情就头痛欲裂,身子往前挪移着靠向程恩骄的肩膀。

程恩骄应该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手指飞快地和对面的人打字沟通。

他不由得想到了今天接程恩骄时,一起见到的那位女士。

苏填因当然不会觉得程恩骄会和那位女士有别的关系,那么究竟因为什么而感到不安。

恍惚间好似被一个看不见的泡泡盈裹住了,别人都可以正常自若地聊天,唯有他戳破不了那个泡泡,被泡泡带着飞得更远,直至看不到人间地面。

他很羡慕人与人交往时松弛的状态,自己紧绷的心理防线永远不会崩塌、永远高高筑起。

“你在和谁聊天啊。”苏填因犹豫了下,揪住程恩骄的衣袖晃了晃。

说罢,又急忙补充,“工作同事不方便说就算了。”

程恩骄放下手机,看他一眼,挑了挑眉,“你猜啊。”

苏填因揪住衣袖的手更紧了点,他试探着问:“是今天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位姐姐吗?”

程恩骄被他这个称呼给逗得忍不住笑,“怎么叫上姐姐了。”

“你猜。”程恩骄说,“或者交换也可以。”

苏填因皱皱眉,道:“我猜不到。”

“那就交换。”程恩骄冷下声音,手臂使了力气拖住苏填因的腰往下拽。

他用眼神扫视着自己腹部以下和苏填因的眼睛,掌心在苏填因还未完全干的头发上摩挲,“吃吧。”

第69章

苏填因很小的时候就戒糖了,怕对牙齿不好,只会偶尔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被妹妹缠着吃一点幼稚的、粘牙的大白兔奶糖。

他已经完全地过了吃棒棒糖的年龄。

嘴唇再次沾染上棒棒糖,糖心裹进嘴里,首先就感觉到舌头被糖上的粘液和花纹一刺,有点喇舌头的意思。

非常像家里的椰丝舌头蒙进苏填因的手心里舔来舔去,留下一滩黏糊糊的痕迹,亦或者是校园里不怎么亲近他的流浪猫,在他喂食的时候,舌头上的倒刺划过他的指尖,有些辛辣辣的疼。

人会因为太久没吃过一样东西而感觉到陌生吗,苏填因认为是会的。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苏填因在极度不安的时候新生了一种贪念,我要的瞬间就是这些,那些过去的糟糕的回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

我只要程恩骄爱我,非常地、专注地爱我。

是的,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嘴边抑制不住的口水顺着大腿下滑,苏填因顿时非常愧疚,慌不择路地乱擦一通。

程恩骄温热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舌尖重重地碾压在他的下嘴唇上,嘴里那些糖心的唾液就这么倒置在程恩骄的手里。

程恩骄的眉是紧拧着的,手指按压的力道是又轻又重的,苏填因下意识把眼睛在程恩骄的腹部上蹭了蹭,他再次抬起头,对上了程恩骄那很温柔的眼睛,里面充斥着苏填因看不懂的情绪。

“真的是……”程恩骄下手更重了点,指腹移蹭着挪到他的下巴,往上抬了点,“你跟只小花猫似的,主人喂你饭你不老实的把身上的泥土到处乱扔,邋遢小猫。”

这声音好似是悠长的喟叹,比山谷里的回音还要急还要远,苏填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困了,竟然辨不清那些声音的来源。

苏填因这个瞬间很想哭,但是眼睛过于酸涩,流不出什么眼泪。

亲密的语调和前面程恩骄半强迫的惩戒声音完全不同,他仿佛置身于快要迅速坠落的时刻,最后稳稳地被悬崖上的树枝勾住。

只剩下心跳打鼓似地弹鸣,还有澄澈的心脏彻夜不熄。

眼睛里凝结着最干净的情谊,爱与热烈都被浓缩其中,再不想纠结过往了,苏填因反悔地极其迅速,什么司域什么迷茫的少年时代都统统远去吧,他只要眼前抓得住的真实。

苏填因环住程恩骄的腰,“刚刚是惩罚也是奖励吧。”他强制性地勾住程恩骄乱跑的手指贴到自己的心口,“原谅我吧,我不是你的小猫吗。”

程恩骄沉默两秒,终究是抵不住苏填因的撒娇,他同时也看出来了,这种忽远忽近的“冷暴力”会让苏填因不安,但这种惩罚不是单向的,他是双向命题。

程恩骄很爱,所以那种不安也会放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