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不过被扒光了衣裳吊在书院门口遭人围观一场罢了。 由此,当唐凌将此物递过来时,贾大胆深以为然,不做他想。 衙门管男人、管女人、管得了天灾、也管的了人祸,却管不了妖魔鬼怪,可如今兹事体大,已接连累及两桩灭门惨案,衙门若不给个说法,届时将闹出去,牙湾镇这上上下下谁也落不着一个好字。 况且这少年......哎?这少年怎不从以正眼瞧他。 贾大人略微难受,也为自己方才的怯懦之举感到羞耻,难道这少年说的,便一定是真的了?! 贾大胆遂凉凉看他一眼,复道:“三位得跟我回一趟衙门。” 话毕,唐凌脖子上瞬间又多了两把刀。 一旦入了衙门,这事就变得复杂了。唐凌默默将乾坤藤收回,突然抽搐了脸,一弯腰,痛生生的叫唤:“哎呦,我肚子疼,有茅房吗?” 贾大胆瞥他一眼,满脸嫌弃:“别装了。” 好没劲,唐凌身板挺挺直,面容恢复平淡,将一缕散发甩到耳后,旋即道:“倘若我不愿跟你走呢?!” 贾大胆一声喝令:“拿下!”一介草民居然公然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时间,所有官兵喀喀围上来,十面刀光,叫这小子插翅也难飞。 众人正得意,却见唐凌倏忽一笑,嘴角浅浅漾开,笑意灿然地弯起了眉目。 然而,还是没有正眼瞧着他贾大胆。 贾大胆气性不小,芝麻官小是小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官,众人面前被忽视至此,顿时让他觉得十分没有威慑力,遂捏了捏气魄,气宇轩昂的道:“早看你小子不顺眼了,这囊中之物你说是便是了?!若非心虚,怎会不敢正视于我。” 人群中有人提醒:“这孩子明显就是没将你贾大人放在眼里啊。” “嗯?!”贾大胆一步跨向人群,怒斥道:“谁在放屁?!” 人群里再无声音...... 许久,有老者缓缓道:“双眼失明,自然目空一切。” 唐凌耳廓一动,原是昨日提醒他莫要盯着棺材看的那位老人家。 受了旁人提点,贾大胆方知这少年是个瞎子,又是一番为自己的麻痹大意感到不痛快。今儿个来此本欲争回上次丢去的面皮,岂料尽被这小子给搅浑了。 他重新审视此人。 只见这少年眼中淌着一抹淡而疏离的光,笑时,细挑飞扬的眼角却又透出一丝不容小觑的威慑力,加之云淡风轻的姿态。 这气度竟是轻而易举的将他贾大胆给比下去了。 贾大胆审视着,审视着,心中猫爪似的难受,恨不得将他那张脸抓花了才好。然而很快,他就不难受了,嘴角轻佻一笑。 就算是盲人又如何,就算再睥睨无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