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却忽地被一头扎过来的沈袈易给唬得愣了愣,条件反射般猛抬起一脚...... 桌椅盘碗都砸了一地,客庭中的闲人一下都不敢再呆了,走的走,散的散,都退至大门外去看热闹。 哪知那沈袈易还不死心,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再度冲陈老爷扑过去。以卵击石,毫无疑问又是被沉重一击,直将大门右侧的柜台给砸得一塌糊涂。这一下,让他趴在地上久久动弹不得,所有人都以为沈袈易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沈袈易显然是疯了,他竟然抓起地上一块碎片,朝着陈老爷狠扑过来...... 沈袈易被踢出客栈的时候,正好撞在街上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上,马车立即停了下来,车厢内发出了如鸣佩环的清灵之音,而沈袈易这次再没能爬起来。 “甚么人,胆敢惊扰我家公子的车驾!!” 车厢旁边站着的一位女子怒喝道。 除了她,马车后头还有十来位衣着端整的随行者,突遇此状,惊容失色一并上前来,伏第车前,静候车厢内的人发话。 “哟,这是哪位公子爷,今儿让您给撞上了倒霉事!所以说,出门在外,还得翻翻黄历不是。”陈老爷大剌剌出门,朝人高声喝道。 本来围在此处的大都是矮子看戏般凑热闹,不知情者听他这一句,还以为马车将人给撞死了,唏嘘声此消彼长。 陈老爷去到人跟前,这样的车马阵仗见得多了,自是不屑于放在眼里,慢吞吞摇了扇子道:“哎呦喂,我说你家公子莫不是给吓着了吧,多大点......” 陡然,话风一转:“多大点事儿~那也是我陈某门前闹出的笑话,自是由我陈某人来担,姑娘你说是吧,让你......与你家公子受了惊,实在惭愧。” 变化之快,实在令人折服。 那姑娘没搭理他,转而向车厢内之人道:“云想不慎,让公子受惊,自请责罚。” 声音不大,但嗓音轻亮且不乏犀利之色,想必不过十又七八的年纪,便是请罚也颇有那不卑不亢之意,再加上这一行人行止个个萧肃且练达,乃是习武之人惯有的气质。 只是等了许久,却不见车厢内有所回应。 唐凌偏了偏脑袋想,一匹凡人不识的千里良驹,一群身手矫健的随行者,突遇此状,也并却未贸然出手,可见他们此行刻意低调,并不想惹人注意。 但遇上了陈老爷,这下不想引人注目都难了。 前段时间因关山书院一事,所有人都在阴霾底下憋了许久,好不容易得到了闻人氏的庇护,还不都像游鱼似的纷纷冒头,又惊又喜。 且“春宵帐里”又位处牙湾镇最繁华的地段,是以原本还算清净的客栈门口很快便闹哄起来。来历莫测的车马队伍,生死未卜的倒地男子,如何不叫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