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珺,再摔坏了脚,可没人管你了。” 卫长歌亦庄亦慈坐在桌边如是说,子珺却一点也不怕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路揣着口袋小跑过来:“老师,这枣子可甜了,你要不要尝尝。” 他将一捧枣子放在桌上,有几个咕噜噜滚到老师身边,他乐呵呵一望去,才发现先生额上鼻梁都有淤青,头发也不似往常规整,便敛去了笑容,问道:“老师,您的脸怎么了?” 卫长歌浑不在意的摸了摸头发:“来的路上摔了,无碍。”说着,又将桌上的月饼推到子珺面前:“中秋节,要吃月饼的。” 子珺在他对面坐下,见到月饼还是忍不住惊喜,随手便将油包纸揭开,在没做好任何心理防备的情况下,掌心被里面的东西蛰了一下,登时麻了半边臂膀,这才看见油包纸中,那扬着尾巴密密匝匝的黑蝎子...... 当初那个不会磨墨,连笔也不会拿的孩子,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成了书院文采斐然的佼佼者,同窗大多愿意主动向他请教,也喜欢与他交朋友,子珺亦是不矜不伐,与人为善。 卫长歌甚是欣慰。 只是近月,卫长歌见他总独来独往,比起以前,性子沉默了不少,有时候饭桌上也不见他来,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练字,卫长歌问了几句,也没问出甚么来。 这日,他刚到课堂上,却见后院乱成了一团,人群中央,陈贵与子珺扭作一团,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旁边孙大圣、皮蛋切赵无名和王老虎几人,明目里是帮着子珺,实际上却是束缚了他的手脚,使其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地,而其他学生,根本不敢上前插手此事。 卫长歌十分讶异,子珺并非莽撞之人,即便看不惯陈贵几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而此次,居然还是子珺先动的手。 所有人都看见是他先拿毛笔戳了陈贵的鼻孔,还揍了陈贵一拳,子珺对此也自认不讳,却说不出任何恶意伤人的理由。 卫长歌不能不罚,对子珺,尤其要加倍的罚,一百戒尺打在子珺身上,他其实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