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窣声,不一会儿,里面探出一双手来。那人小心翼翼扒开芦苇杆,行进半个低伏的身子,看到小白那一双素白云靴,身形一滞,慢悠悠的抬起头来,满脸神情恍惚。 小白亦是恍惚了一下,看清妇人脸庞的那一刻,步子一倒,险些失态...... 他带着妇人回到书院,远远便听到陈贵的呵斥声:“这案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结案,那的的确确就是自杀,想我堂堂陈家大少爷,取一条贱命,岂非脏了我的手。” “而今请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去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这恶鬼害得牙湾镇人心惶惶民不营生,你们须得尽快将其收服,最好打得他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唐凌面容沉静,长眼微阖,沉声道:“甲子年冬,子珺初入关山书院。因其聪慧好学,短短两年时间,已是书院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又因他品貌俱佳,颇受师友喜爱,这其中也有赵无名、王镶,自然也有你陈贵。你讨教于他,他亦不曾将你当作无知竖子。” “但有一日,你等无缘无故却起了冲突,自那以后,他性情大变。直到他得知其母去向,离开书院,而后又死于书院,你诚然并非亲手杀死子珺的凶手,而王家横死之前便慌得以至于第一时间去请了青壶道长来保命要紧。” ”何故?!!” “若非其母余清儿死于你手,以你陈老爷之胆量,有何可惧??” 时隔多年,陈贵也是费了好些劲儿去想他说的那些事,其中许多细枝末节就算是他也记不清了,而唐凌却能言之凿凿将这些说出来,陈贵虽不能确定他是推测还是早已得知实情,却还能厚颜道:“余氏之死,也是自找的,这怎能怪我!!” 唐凌扬了扬下巴,道:“哦,我方才说错了,余氏是死是活我却不记得了。怪哉,余氏这样的存在,且不说寻常人不会去关心,更何况你一个陈家大少爷。” 陈贵得知被耍,虽气得不轻,腹诽着恨不得将其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给撕烂,面儿上却还是从容的道:“你也不必拐弯抹角来套我,那余氏烂命一条,自己跳河,死不足惜,我何错之有。” 那妇人已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听陈贵这几句话,早已怒不可遏,先前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转而烟消云散,一跃冲到陈贵身后,用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石头一下一下照着其脑袋砸。 妇人瘦小,她只得跳起来砸,拼尽全力,也没能将陈贵脑袋砸出七八个窟窿,反被陈贵一脚踢出好远,登时叫那妇人捂着肚腹蜷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