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道:“既然如此,星河姑娘又为何会去跳沐晨河呢?” 谷主:“......” 谷主想不通,唐凌也想不通。 “再耽搁下去,你这兄弟的七魄,就寻不回了。”华容在此时提醒唐凌道。 唐凌听他这么一说,也无暇再顾及其他,忙背起小白往翦水居去。 谷主在身后一路小跑追上来,气喘吁吁的道:“小公子,你让我将这十年来每一桩案件发生时都在空幽谷的人找出来,人已经给你划出来了。眼下都在园子门口聚集着呢。” “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回小白的七魄,其他的事情,您自己看着办吧。”唐凌说罢,又停了下来,看了看谷主,又看了看华容,将怀中的琉璃瓶拿出,一把塞给谷主道,“您去吧,只消拿此物去一一查验,这瓶中阴气所指之人,就是凶手。” 谷主连连点头,接过瓶子就疾步去往“群贤毕至”园大门处。 “哟,王爷,真巧,在这儿遇见您。”鹤公公在长廊上碰着站着的幸阳王,只见王爷神色呆滞,微微向前伸出一只手,于是在王爷掌心轻轻一拍,笑咪咪的道,“这宝贝可是在谷中养了百年的豆阎王,乃是灵丹妙药大补之材,民间还有人称其为‘尾哥’,药效可谓是立竿见影马到成功。老奴一点点心意,还望王爷笑纳。” 华容低头,就见掌心躺着一只精致荷包,眉目间艴然不悦,冷声道:“鹤公公是觉得我哪方面不行了?要送我这大补之材?” 鹤公公立马觉得事情不妙,小机灵劲儿耿耿的,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瞧老奴这张嘴,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奴知错了。” 华容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掌心扬起,吓得鹤公公大气不敢出,但看他这鹌鹑似的模样,华容却反而觉得没甚么好置气的,一掌轻飘飘落在鹤公公肩上,温厚的道:“您方才这匆匆忙忙的,我看不像是专程来给本王送补药的,倒像是去凑热闹的,你要去干嘛呀?” 鹤公公翘起兰花指,道:“那杀害老太君与挖心的嫌疑人不都已经聚集在门口了么,去看看呐,说不定凶手就藏匿其中呢,王爷可愿同老奴一道去瞧瞧。” 华容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吧。” 此时“群贤毕至”园门口已经聚集了百来位民众,这些人基本都是谷中之人,一个个看都似淳朴农民,若非谷中发生了这么多起命案,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当中就藏着一只心胸险恶的魔鬼。 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像是接受审判的犯人。谷主拿着瓶子在这些人当中来回的走,倘若是凶手的话,那这瓶中装着的阴煞之气就会朝那人靠近。 他在人群中走了几步,果然发现瓶中之气有了动向,谷主怒从心起,一把将此人自人群之中拧出,那人在谷主手中惊恐万状的呼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真的不是我......” “证据凿凿,你还说......”谷主话语未尽,没想到这瓶中之气就调转了方向,朝着人群外指去。 看那方向,正是站在大门正中的幸阳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杀人挖心的凶手竟然是幸阳王! 就连闻人莫离与苏折都是大吃一惊,暗暗的后退一步,再退一步,恨不得自己才是离王爷最远的那一个。 “甚么!!难道是我么?!” 华容倒是不慌不忙的,只是指着自己的胸膛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 谷主咽了咽口水,拿着瓶子缓缓的靠近幸阳王,在王爷周围绕了一圈,才发现瓶子里的那团黑气并不会跟着王爷绕,而是直直的指向翦水居。 居然是在翦水居!闻人莫离与苏折互相对视一眼。 鹤公公倒抽一口凉气,抚了抚胸膛尖酸刻薄的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王爷呢。看样子那凶手就藏在翦水居,要抓就得赶紧去,省的又让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给逃了。” 于是,众人又紧随着谷主的步子来到翦水居。 但见谷主手中那团黑气,正正的指着唐凌那间房! 唐凌此刻正在符纸上将小白的生辰八字写到一半,就看见谷主等人都聚集在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神情。 他还未来得及将身上这身喜服换掉,提着长长的裙摆出门道:“这是怎么了?” 无人说话,就连闻人莫离与苏折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谷主手指着他,面色惊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唐凌看见谷主手中那直指他的一团黑气,才突然反应过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也像之前华容那般指着自己的胸膛,干笑一声道:“怎么,难道是我么?” 众人看着他,彷佛又回到了那个诡异的雨夜,电闪雷鸣,风雨呜咽,大红的嫁衣,妖娆的红妆,男扮女装的少年。 “我呸,究竟甚么鬼!!”人群里有人骂道。 “果然是你小子,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了,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又一人指着唐凌鼻子骂道。 “喂,小子,还有何神通都使出来吧,让我等瞧瞧是否真有那么厉害。还敢挖人心,取人命,我看你这顽劣之徒就算是去了十八层地狱,阎王爷都不敢收。” “还不将你所犯下的罪行一一交代!!!” 人群中冲出了一只小小的身躯,那脏兮兮的身子展出双臂挡在众人面前,坚定不移的对所有人道:“唐凌哥哥是绝对不会杀人的,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突然,一颗石子自人群中投掷过来,正中菜头额心,登时将她打出血来,然而菜头却恍如甚么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