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凌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整个冰岛,除了闻人氏还有谁会如此嚣张,难怪这剑法看上去与闻人莫离所使同出一辙。 只不过这小子的为人,可比不上闻人莫离一星半点。 廖沉鱼看着唐凌,虽不想他白白送死,但眼前这困境,若不放手一博,也只能是个死,遂吐出一口血,道:“唐凌,要打就打得漂亮一点,别说出去了让你师父笑话。” 唐凌撇了她一眼,道:“得了,你少说话,只要你不看我笑话,就没人会看我笑话。” 闻人相思看着唐凌,轻蔑的一笑,道:“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唐凌亦轻蔑的一笑,道:“要打就打,废话少说。” 说罢,一道白虹剑影突然掠至眼前,唐凌几乎是措手不及,一个翻飞险险避开,回头一看,一道道白色剑气已在他身后排阵布列四散开来,那森然的寒气将他与廖沉鱼菜头三人死死的笼罩其中,剑影光晕下,他们三人做困兽犹斗。 天低低云翻涌,阴云如海浪掀起滚滚大波。 浓厚的阴气,刀割不开,针刺不透。缭乱的剑影,强大的剑气,将他衣袍掀得猎猎作响。 唐凌与闻人相思对峙而立,紧握掌心之剑,浮光掠影般抢了过去。闻人相思腾空而起,转折之间兔起鹘落,刺眼的剑芒宛如天上劈落的闪电一般,与那桃木剑相击,只听“当”的一声,桃木剑在空中被斩成碎片。 剑柄在唐凌手中一翻,在对方胳膊上一划,登时血溅三尺,一只手被削了下来。 闻人相思惨叫一声,他身旁一众弟子见状,纷纷失了脸色齐声呼叫,立时收剑回鞘,扶起这位金尊玉贵的少公子。 “你竟敢帮着这妖孽伤我家公子,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让你血债血还。”说罢,便带着那失去一臂的少公子赶紧撤离了此地。 一路上,鲜血滴过的地方,全都被团团阴气啃噬一空,深埋地底的阴气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一团又一团翻滚着涌出,与天上的阴云交织在一起。 唐凌见状,忙背起廖沉鱼,向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然而四面八方的房屋墙体就像是一道幻阵,他根本连出去的方向都找不到。 菜头看他急得定不下心来,安慰他道:“唐凌哥哥,你别急。”说罢,一拳砸向堵在面前的一堵墙。 墙的后面,还是墙,在菜头不知道打破了多少堵墙之后,他三人终于走出了这座鬼村。 廖沉鱼一直在吐血,唐凌大半个身子都被她的鲜血染红,黏糊糊冷冰冰的,他对背上的人说:“你给我挺着,我去找百家烟火。” 廖沉鱼心想说:“不必白费那劲儿了。”唐凌已背着她闯入了一间破旧的空房子,所谓的“百家烟火”,其实就是家家户户锅子底下的锅灰,也不知唐凌打哪儿听来这一法子,说是集齐了百家烟火,就可以让妖灵死而复生。 但这方圆百里,早已荒无人烟,哪里还找得到一铲子锅灰呢。 看着唐凌额上冒出来的汗,不知道他是急的,还是热的,廖沉鱼心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她靠在灶头上看着他的身影,问他道:“你是甚么时候知道我的秘密的?” 唐凌的头还埋在灶膛里,闷声道:“你连走路、拿筷子、吃面条都是我跟小白教的,你忘了吗,刚开始那会儿,你只会吃鱼,连鳞带肠的,吃得满嘴都是血,衣裳头发上整日都飘着一股鱼腥味儿,是个人见了你都躲得远远的。” “那你们为甚么没有嫌弃我?”廖沉鱼无力的笑了笑,脸上带着几许欣慰。 “要不是看你是只好妖的份上,你以为我师父不敢灭了你?”唐凌耸动着身子,气喘吁吁的道,“不过我也好奇,你这么多年藏在廖沉鱼的身体之中悉心照顾廖家父母,所求为何?” “他们是我的亲人~”廖沉鱼望着窗外滚着火烧云的天际,似乎想起了甚么,轻慢慢的道,“那年大旱,颗粒无收,齐云村中聚满了逃荒者,朝廷赈灾不利,在此设下关卡,导致饿殍载道,生灵涂炭。” “眼看着就要镇压不住,朝廷便派来一行持剑的黑衣人,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面罩,没人能看清他们的模样,他们进入到这村子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都杀了,并将他们的尸体焚化。” “那群人,嘴里有着冠冕堂皇的说辞,手中的剑,却在戳向一个又一个无辜百姓的胸膛,那些百姓,只不过是想活下去,只不过是想逃离这个地方。他们却将这些百姓的嘴缝上,让他们连死后都无法去阎王爷那儿告状,也无法诉说冤情。” “有一天夜里,廖父不知看见了甚么,他吓得发起了高烧,廖母怕他断定为是感染了瘟疫的人,便决定带着廖父与廖沉鱼从一个无人看守的角落逃出去。” “他们的逃跑计划没能成功,那群黑衣人很快就追上来了,我一直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没人发现我,在那领头的决定将廖家三口就地处决的时候,我跳了出去,一爪子将那首领的面具给揭了下来,廖家三口看见了他的脸,他自然会将他们赶尽杀绝,他杀了廖姑娘,继而把剑指向廖父廖母,上天可怜见,就在那时,村中传来动荡的消息,那首领便将赶尽杀绝的任务交给了身旁的一位手下。” “后来你猜怎么着?”她问唐凌。 唐凌拽了拽屁股,从灶膛中钻出,捧着一小搓锅灰,悻悻的道:“找了这么多家,只有这家还有一点点东西,菜头,你快找只碗来。” 菜头忙从角落捧来半只碎木碗。 廖沉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