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岂不安逸。但你若执迷不悟,便休怪本尊降下天雷,把你轰个稀巴烂,到时后悔晚矣。” 长蛇冷哼一声道:“安逸?我若不化龙,岂能活的安逸,一日不成龙,终受你们管辖,似那案板上的鱼肉,任凭你们宰割,这世间多少妖类无端消失,怕都是被你们一个看不顺眼,便痛下杀手,稍对你们言语不敬,更是遭抽筋剥皮,你们依天之威,恣意欺凌抹杀我等,我又怎可贪一时苟活,受制于你。” 男子桀桀冷笑,听得人毛骨悚然,全然不似心目中那个降妖除魔,庇护苍生的尊者,对着蛇妖说道:“有骨气,既不想屈居我等神祇之下,受我等管辖,那便要看看你有甚么本事敢如此猖狂了。” 尊者言罢,以符引雷击之。当然引来的不会是真的天雷。 雷在蛇身上炸开,将她劈得皮焦肉绽,蛇妖假装忍着剧痛在空中翻滚,却并未坠下,尊者怒不可遏,说道:“我最烦你这种死不认输的妖怪了,生的卑贱,却不安于命,妄想逆天而行,破道而立,真是罪该万死,你得明白,生而为虫,便终世为虫,欲化成龙,便是贪,便是罪,便得死。” 尊者再要召唤出一道雷云,却见那长蛇一骨碌滚在地上,化成一个赤身裸体身材妙曼的女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尊者的膝盖,一边娇嗔道:“大王,不玩这个了好不好,每次都被你打疼了不说,还害得我总想起当天被闻人无极收拾的场景,真叫人心酸,他那张脸,我想起来就恶心的想吐。” 那“尊者”坐回坐榻上,俏皮的捏了捏蛇妖的鼻尖,又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好好好,我们不演这个了,倘若哪天让我出得这渡恶塔,我第一个先取了这老儿的项上人头给你报仇,再挖出他的心,扒了他的皮,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蜷在大王怀中的女子拍手称快,周围其他或坐或滚或飞或爬的妖精们,亦彷佛已经看到了闻人无极的头颅飞出去一般,无一不抚掌称快:“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女妖忽然提议:“不然,我们来演枝娘子那出戏,你看怎么样?” 妖王道:“只要你高兴,想怎么演怎么演。” 女子瞬间又幻化成了枝娘子的模样,但仍然赤身裸体的,她自个儿将自个儿拴在架子上,柔声带魅的道:“无极兄~” 旁边的小妖纷纷露出鄙夷之色,道:“呸呸呸,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枝幽恒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同那老贼说话?” “好好好,我改。”蛇妖遂又装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对着妖王啐了一口,咬牙切齿的道,“闻人无极,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太子金螭镜难道不是我白族的圣物么,怎么变成你冰岛的了。你当年扮作书生欺骗我的感情,硬生生抢走太子金螭镜不说,还灭我全族。现如今,又说我盗取太子金螭镜,密谋空幽谷一案,你可真会贼喊捉贼自说自话。” 妖王学着闻人无极的话语,义正言辞的道:“枝幽恒,你无须狡辩,你若能将当日密谋空幽谷一案全须全尾的道来,我或许还会考虑放过你儿子一马。” 女妖愣了一会儿,继而苦笑道:“这就是人人敬仰的仙尊?!呵呵,你少拿别人来威胁我,你不就是想知道真正的太子金螭镜的下落么,事到如今,整个武林,恐怕还无人知晓你这幅真正的面孔吧,伪君子。” 男子负手而道:“我时间有限,忍耐也有限,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给你考虑,小白的性命就握在你手里,就看你这个做母亲的忍不忍心了。” 女子嘶吼道:“你无耻!!闻人无极,你给我回来,你个无耻之徒。你灭我全族,此仇不共戴天,我枝幽恒就算是死了,也会化成厉鬼,愿尔为鼠吾为猫,生生世世扼尔喉......” 塔中传来澎湃如潮的喝彩声:“哈哈哈,好,演得好。” 蛇妖自行松开身上的捆绑,扭着腰肢愤愤的道:“我若是枝娘子,就扑上去将他咬个稀巴烂。当初我是打不过他,可现如今,打他一个残废,还是绰绰有余的。” 其他妖怪附和道:“说的没错,只要能出得这琉璃渡恶塔,捏死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群妖又兴奋起来:“让他给我们磕头求饶,让他给我们认错!!” “认错!认错!磕头求饶!求饶!” “可是我们该如何对付这渡恶塔呢?” 妖群中此音一出,众妖又像踩瘪了的鱼鳔般,登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垂头丧气,偃旗息鼓。他们谁都忘不了天雷带着他们的痛苦,而比这更痛苦的是,他们的无可奈何。 突然,妖群中有嗅觉灵敏的小妖闻出了空气中的一股气息,道:“嘘,你们闻,是不是有一股香味,这外面有活人是不是,谁的精魄这么香,馋死人了。” “是啊,这是活人的精魄,很干净,馋得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唐凌看着那些贴在墙面上试图往外看的精怪,皱了皱眉头,走了一圈却没发现入口,问华容道:“塔的入口在哪儿?”他想,枝娘子肯定就在这里面。 华容道:“这是十八层地狱,活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就因为活人进去凶多吉少,他才想去救枝娘子出来,他道:“不是有你在么,我怕甚么。” 华容顿了顿,道:“既然是十八层地狱,自然需由上至下进入,而非一般的塔由下至上进入。” 唐凌飞身上塔顶,顿时被一阵妖邪之风震得耳鸣胸痛。 塔顶挂着一面招魂幡,在鬼火呼啸的狂风里晃晃悠悠的打转儿,偶尔发出一阵细碎的铃铛声。但夜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