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道:“可笑,我一介武将,甚么伤没见过,这点小伤,不日便可自愈。皇帝不必为我担忧。更何况,北伐匈奴迫在眉睫,微臣绝不会因为此事耽误军国大事。” 皇帝笑了笑,道:“带不带兵不重要,周将军的身子是最要紧的。” 这时,权玉臣跳出来说:“臣有奏。” 皇帝道:“准奏。” 权玉臣道:“请皇帝准我出使匈奴。” 皇帝一惊:“你要出使匈奴?为何?” 权玉臣道:“皇帝封我为结衣使,臣以为,这结衣使当有两层含义,一则,愿五湖四海的子民都能够活在一片清明和平的彩衣之下;二则,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住进人们心中。匈奴蛮族之所以要与我为战,他定是不知道我朝制度严明,士兵如海里的沙子一样多。若派我去出使匈奴,我不能肯定他们从此就不会再犯我边境,但我定能做到让大庭王朝的威严时时刻刻恐惧着他们。同时,我也想通过出使匈奴,来了解对方学习对方,尤其是他们习俗与兵马,有的时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可能就是他们长期以来都能接连不断扰我边境的主要原因。” 众人一听,登时傻眼,这权玉臣说的第一则,其实就是规范大家的习俗,说的第二点,就是规范天底下的制度。若这两点都做到了,大庭王朝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皇帝哈哈大笑,接着又问:“那爱卿需要些甚么呢?” 权玉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需要一支军队,一支看似和匈奴士兵一般高大粗壮的精锐部队。” 皇帝蹙了蹙眉:“现京城能调动的军队,只有周将军手上的。这样,周将军手上有一支两万精兵的骁令营,你看如何。” 周将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上,权玉臣根本不会打仗,这兵权绝不能如此轻易给了他。” 权玉臣即刻反驳:“周将军,我并非是去攻打匈奴,此次出使匈奴,为的是传达我大庭王朝的精神思想,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匈奴,岂非是最好的选择,难道说,周将军希望战火不休?却也没见得有甚么效果,连年征战,只会劳命伤财罢了,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周将军哑口无言,沉默半晌,直言道:“皇上,你不能相信此人,一个做作的戏子,岂能担此大任。匈奴蛮横且残忍,他带着两万人马浩浩荡荡而去,且不说他会不会被敌军当成我朝大将而将其乱箭射死,就算他安然无恙的走入敌方大营,谁又能保证这些人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皇帝道:“这倒也是。” 权玉臣道:“皇上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皇帝指着权玉臣对周冉道:“臣,奇人也。周将军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呢。” 此时,太傅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妥,当再三思虑。骁令营跟随周将军数十年,从平定诸侯之乱到抗击匈奴,是最骁勇善战军纪严明的一支队伍,若指挥不当贸然前去,必然损失惨重。” 权玉臣道:“微臣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太傅与周将军如此反对,真的是想反对我出使匈奴,还是说就对我这个人有意见。我倒是听说太傅与周将军历来交好,每夜开小会,不是仰视天象,就是在地上谋划,打听各诸侯国的消息,希望天下有变好立大功。你们干的事情,我才是看不明白。天下幸而无事,不然......”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这等于直接说太傅与周将军在密谋造反。 周将军与太傅等人统统吓得跪在地上,此前周冉还没想到这个权玉臣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也没联想到当初举荐权玉臣的正是后宫那位王皇后。现在想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在一步步的除去太子身边的势力。 可周冉此时明白,为时晚矣。 皇帝虽然不会相信,但似乎也不想下判断,而是把问题推给了在座的大臣。 在座各位都不表态,事情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密谋叛乱一事,是莫须有的罪名,可现在大家都知道,周皇后去世后,周氏一族岌岌可危,要是站在周将军一方,那很容易就会得罪皇帝,如果站在权玉臣一方,这个权玉臣不懂军事,更不懂领兵作战,到时候出使不成反投降匈奴,那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谁来承担这罪名。 他们心里门儿清,反正就是不能得罪皇帝,与其不说话被他臭骂一顿,也不能此刻出来站队伍。 皇帝看他们一个个不说话,也烦了,拍着桌子骂了人:“你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天天议论这个谈论那个,现在让你们说,你们反而不说了。” 听说皇帝在此事上还没有个决断,王皇后便站出来,先是替周将军说了几句好话,至于到底有没有谋乱,这个事情一个狱吏就解决了。 皇帝只好派出御史,结果甚么都没查出来。本来就是看星星看月亮的事情,哪有甚么证据可查的。 然而再说要借周将军一支骁令营时,周将军也不敢再反驳了。 就这样,权玉臣顺利从周将军手上夺取了一部分兵权,踏上了出使匈奴的路程。 这事至此告一段落,虽是虚惊一场,但舞阳仍感受到了一种暗潮汹涌的危机。 宫中常有大大小小的活动,这一年的金秋十月,便有一场皇家狩猎,此次狩猎,皇族亲眷大臣全都得到,他希望能狩猎场上见到舅舅。 等到京郊狩猎的这一日,笔直的官道上,一支装束齐整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进,前导队伍由御前卫队组成,高头大马在前开道,后面跟随的就是旌旗招展的皇家仪仗队,簇拥着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