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到了这儿,定然不战而溃。” “脑子有大病吧?”左副将心想,“摆这种门面活儿有甚么用。” 侯世芹本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犯了事被打入大狱,靠着出卖一位在牢狱里当值的所谓的朋友而逃出生天,这样一个人,办事怎会可靠,从他高举“义旗”这件事也能看出他追求飞黄腾达的欲望有多强烈,为此,他不惜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当了赵军的主宰之后,更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对这种人的狗屁逻辑和陈腐说教,左副将只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左副将,看到如此精美壮观的阵形,你该明白自己的作战方案是错误的了吧?” 大军在这里展开之前,左副将曾制定了一项作战方案,却遭到侯世芹的坚决否决。 “晏初如果要选择这条山道,那么他的不利之处,正在于他要通过山路这道难关。” 当时左副将说,晏初的辎重部队要通过狭窄的山路赶到这里。如果去绕后把这支辎重部队与主力部队切断联系,他们就成了一支孤军,我们不用动一刀一枪,就能使他们坐以待毙。他申请一万士兵,抄山路接近晏初军队,把他们的主力部队分割成若干段,再把他们的粮食夺过来,如此这般,他们才能彻底的失去战斗力。 然而侯世芹却以责备的口吻说道:“你说的是甚么呀?” 侯世芹一开口就讲了一大套陈腐不堪自以为是的理论。他说:兵书有云,兵的数量若是十倍于敌,就把对方包围起来;若是二倍,就主动出击。如今我们是二倍于敌,再加上敌人是孤军深入,一路下来,已经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若用智取,肯定会被邻国看成是胆小鬼,从而遭到别人的蔑视。 侯世芹说:“大军应堂堂正正地进行战斗。投机取巧这不是在作战,而是在图虚名。”他说这话并非真能体现出他堂堂正正的君子之气,而单纯只是不想采用左副将的建议。 左副将作为一位战术家,他的名号甚至在整个大庭王朝都是响当当的,但他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并没有立即违抗侯世芹的意志,只在内心里感到不安:“这人还不知道晏初这小子的厉害。” 左副将曾对晏初以往的作战情况作过周密调查分析,知道晏初绝非等闲之辈。 “对晏初不可小瞧。”左副将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然而侯世芹却变了脸色,他遂没有再讲下去。 只听侯世芹胜券在握般的道:“我一定会拿晏初那小子的人头来献给赵王的。” 侯世芹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旦让他掌握了大权,成为人上人,他就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谏言,往往会无缘无故地显现出一副傲慢不逊的模样。他虽然经历过几次战斗,战斗力也很强,但军事才能却并不高,别人看不出来,傻乎乎的赵王也看不出来,但左副将却能一眼将他看穿。 他在左副将面前故意摆架子,正是由于他担心会在左副将面前露出本质。对着这样一只猪脑,左副将也能保持沉默。 而另一方面,晏初对左副将却很尊敬,甚至还有点害怕。 晏初进行作战准备,先决条件是细致周到的情报搜集工作。而且他的情报工作是怎样做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整个大营都没人知道,如果他在敌军之中至少安插了两到三个探子,还是能靠近军机会议的那种,那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但敌军之中并没有揪出这样的探子,反而侯世芹军队里的一点风吹草动,晏初都能知道,这可真是奇了。 左副将的提议被侯世芹驳回的这条情报,自然早就传进了晏初的耳朵。 晏初心想:“幸好他们并没有在山路上做埋伏,也不会切断我的辎重部队,只要那条山路能畅通无阻,这一仗看来就有把握了。” 彻底摸着了准信,勘察整个通道没有伏兵后,晏初才敢将大军开进谷道。 这是整场战争最重要最关键一步! 因为只要人家提前设埋伏了,你在山道内被人家包了饺子,真是饿都能把你活活饿死了。 舞阳后来才知道,晏初每次战前,必用间谍,必先把所有的消息进行汇总分析之后,才会下达作战部署,如果说他不进行详尽的前期摸底,就盲目出兵,他会幸运这么一两次,但他绝不会一直幸运下去。 这次,而且哪怕他听说了侯世芹不用左副将之计时,还是怕不保险,派出侦察兵将山道的所有布防全部摸透后,才敢进兵。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 靠着诸多份情报,越军放心大胆地通过了那条狭窄的山路。在快到谷道还有四十里路的山里,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安营扎寨,同时作好最后的进攻准备。 到了半夜,晏初下令让舞阳手下的一名埋伏专业户王副将选拔两千轻骑,起营整军,偃旗息鼓,秘密开拔迅速推进,每人发越军军旗一面,命他们抢先通过谷道,在逼近东道口前,走小路埋伏在道口近处的山岗上埋伏起来。 晏初向这支部队发布的另一道命令是: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假装失败,率军逃走。届时敌人可能会倾巢出动,丟下谷城和所有营寨前来追赶,你们要不失时机地冲进敌城营寨,一面挨一面地竖起我越军的红色旗帜然后撤退!!这就是你们两千人要做的事情,你们只要做好这一点就行了。 这一招,是神来之笔,区区两千兵,最终也证明它的确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翌日凌晨,晏初把全军,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支约有两万人的军队分成三队,下令说:今日破赵后全军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