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容懒得搭理他,只顾策马扬鞭。 此时薄暮冥冥,脚下是山野人家,远处是群山峻岭,天底苍茫昏暗。若不是华容,他应该已追回枯木龙吟,此时正在赶往皇宫与小皇帝交差的时候。 “快放我下来。”唐凌一路无力的喊着。 华容听得烦了,一扬鞭子抽在他屁股上,警告他:“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唐凌吼着,就一口咬上华容的大腿。 华容吃痛拉缰,马儿一个急停,将唐凌自马背上掀了下来。 路旁是一道悬崖,唐凌跌下马来,便落入悬崖转瞬不见了人影。 暮色下的悬崖漆黑望不见底,华容轻唤几声不闻声响,便只好亲自下去寻人。 找到唐凌的时候,他正在臭烘烘的猪圈里挣扎。 “怎么样,猪粪的味道。” 华容的声音让唐凌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甚么地方,难怪一股腥臭的尿骚味,他自一团干草从钻出来,便看见周身两只大母猪正围着他团团转。 见唐凌钻出脑袋,其中一只老母猪便凑过来,对着自己哼哼直叫,猪鼻子一抽一抽的就要拱到自己脸上,似乎对他这位不速之客很是不爽。 唐凌麻溜解开身上的捆绑,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站不起来,他低头一看,没成想方才自崖坡滚落,一根拇指粗细的荆刺给戳穿了他的小腿肚。 “活该~”华容站在猪圈外,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挖苦他。 唐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一瘸一拐的走出猪圈,这猪圈的主人便闻声赶来。 是个衣着粗布的乡野农妇,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怎个来的?”继而看到唐凌脚上的伤,哎呀一声惊呼,“我看你两个也不像是来偷猪崽子的,是从那崖上落下来的吧,快出来,我给你看看这伤口深不深。” 唐凌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婶儿还略懂医术?” 妇人讪讪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怎懂那个,我们这些乡下人,摔跤剐蹭是常有的事,受了伤都是自己找法子治。我看你二位今晚也别想着走了,家里正好有株药草,先捣碎了把伤口敷上,不然你这腿怕是要废了。” 唐凌点了点头,问那妇人:“婶儿,这是甚么地方,离京城多远?” 那妇人道:“哟,离得有些路,要走过去的话,不吃不喝不休息,一天一夜也差不多能走到。” 唐凌瞪了华容一眼。 妇人瞧了瞧华容,催促道:“小伙子,你搀着他跟我来。” 华容指了指自己,似乎不敢相信:“我??” 妇人道:“哎,你们俩不是一起的么?!!” 唐凌瞧着华容,一脸得意的翘起眉尾。 华容无奈,只好纡尊降贵走进猪圈,不慎被旁边的一只猪轻轻拱了一下,便吓得耸了耸肩。 妇人看着他二人,不禁哑然失笑:“猪又不吃人,怕甚么,还两个小伙子嘞。” 唐凌亦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