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起来,便现出袖中藏匿着的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一把刺向华容,华容眼明手快,这点伎俩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推出一掌将其打飞。 趴在地上的小吏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定然没想到世人口中谣传的柔若女子病入膏肓的幸阳王,竟会有如此武力,至此刻他方知,要想活命,唯有放手一搏,遂命其余众人一起将他围攻:“他若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 华容却是一动不动的等他们围攻上来,这些人充其量只有衙门里头耍大刀的功夫,就算是一起上,他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但几人凑到华容身前,其中一人却忽然泄了气,丢盔弃甲开始求饶:“王爷,求王爷饶过我吧,我也是被逼的,实属无奈啊。” 话未说话,就被一把匕首捅破了喉咙。 “废物!”那个自地上爬起来的小吏对这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淬了口,随后转而看向幸阳王,“今日居然有人胆敢冒充幸阳王,手刃无辜百姓,我等就要为民除害。” 说着,四人再次猛扑过来,妇人吓得蹲在地上,只不过眨眼间,就见那四人以极夸张的表情姿态爆了开来,一个个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妇人没看清王爷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他走到那领头的小吏面前,蹲下身子,似是轻声说了几句,那小吏便当场吓晕过去。 华容将那小吏的尸体扔到另外一人身上,命令道:“你们几个,自去投案自首,不然......” 此时,那个刚晕过去的小吏忽然猛抽了一口气,又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华容,像是见到恶鬼一般,又惊又恐的道:“舞......舞......”只是一句话完整的话都没说话,又倒下了。 没错,方才华容在他耳边低声说的,的确是自己的身份,他说:“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甚么幸阳王,而是舞阳太子。” 说着,他还令他看到了自己满身冰霜的真容。 妇人倒抽一口凉气,蹑手蹑脚的来到华容身旁:“这死了人,怎么办才好。” “衙门很快就会有人来料理。” 华容见妇人无碍,便转身回到草棚,然而陋室之中的草垛上,却是半个人影都不曾见了。 而此时的唐凌,正飞奔在星光暗淡的曲折山道之中,所幸的是,华容那匹良驹还未离开,总算是能让他骑着,在天亮之际,赶到了皇陵。 南朝的帝王陵墓,其规模之宏大、构造之壮丽,令人乍舌。 驻足眺望,远方高高矮矮地矗立着十数方陵园,西依连绵起伏的伏龙山,背靠三山九峰,陵园石刻精美,群山气势磅礴。 而枯木龙吟的气息,正自皇陵中连绵不断的传来。 唐凌踏上青石台阶,隐隐觉得不对,甚么人会将枯木龙吟带至此地,其目的又是甚么?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轰”的一声巨响,唐凌感觉脑袋像是被天雷击中一般,晕乎乎的倒在一旁的石栏上,而后发现,脚下地面都在震动,头顶山石正在崩塌。 眼见着群山的山石泥沙正在不断的往下滚落,十数座宏伟富丽的陵寝都难以幸免,在强力的震动在不断的摇摆着,看似岌岌可危,很快就要倒塌了。 唐凌快速撤出此地,再回头望,原先站的地方地面很快下陷。 整座皇陵砂砾乱溅,瞬间瞬间飞灰飘散。 皇陵的崩塌自然动静不小,引得整座伏龙群山都在颤动,自京城而来的一支明黄色车队,刚赶到皇陵,就看见这一幕。 小皇帝躁怒的跳下皇辇,望着不远处直冲云霄的烟尘、皇陵入口的豁口以及不知所谓的唐凌:“怎么回事?” 鹤公公支支吾吾脸色苍白的道:“皇,皇陵崩塌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哇。” 此山连绵起伏,势为来龙,正是龙脉所在。看着原本好好的能保南朝百世兴盛的龙脉,被炸成了残龙,众人脸上无一不露出惊慌之感。 鹤公公更是忍不住痛哭:“龙脉断耳,江山难稳,天意如此,难道是要......” 小皇帝狠狠一脚将鹤公公踹开,鹤公公吓得当场闭嘴。 然世人皆知:龙脉断耳,王朝更替。 不仅是不祥之兆那么简单,更是对国运命数的损伤。 而唐凌却不知,他不知这皇陵就建在龙脉之上。但他清楚,这场崩塌始于炸毁,明显有人蓄意为之。 皇陵崩塌,龙脉损毁,京中流言四起。 而枯木龙吟被盗之事也惹得人尽皆知,一时间,所有人都等着看小皇帝的笑话。 “看样子南朝气数要走到尽头了,连凤凰都没能护住这龙脉。”那被唐凌抓住的婢子,怯懦的将宫中的流言原模原样的道来。 “那些使臣也不明白,为何神君没有护佑吾朝,而宝琴受损,那些使臣也正等着皇帝给他们一个交代。” “那皇上状况如何了?”唐凌问。 那婢子依旧哆哆嗦嗦的埋首道:“回大人的话,皇上正准备重新修补伏龙山上的山石。” 唐凌讶异:“难道不急着修复皇陵么?” 婢子摇了摇头:“皇上命令所有人都不许去皇陵,那些去了皇陵的人,也永生都不得再回京中。” “为何?” “皇上......皇上怕沾染上死人的鬼气。” “果真荒唐至极。”唐凌骂了句,接着又问,“除此之外,皇上难道就没有其他举动了?” “奴......奴婢不知~” “不,你知道的,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知道的,你只需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皇上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奴只听说,皇上每日都在太极殿给‘呼噜’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