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唐凌落入护城河之后,他就再也没了唐凌的消息,此刻忽然想起唐凌,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我一直都醒着。” 蓝觉的话让舞阳呆住。 “可以说,唐凌是另一个我,也可以说,他即是我。” 舞阳再次呆住,他想不明白蓝觉话中的意思:“那么,唐凌的记忆~” “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我印象当中。” 舞阳瞬间垮掉,也就是说,唐凌不但没有死,还成为了蓝觉!! 明明这两人的性格气质都相差甚远。 舞阳闭上眼睛不敢再想,毕竟他当初对唐凌的态度,可谓是一言难尽。在唐凌宴席上出糗的时候,他挖苦讽刺他;在唐凌出宫查案时,他绑架他;在唐凌倒霉时,他极尽所能的贬低他;在唐凌走向虞城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让他死去...... 然而对蓝觉而言,他却并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只在乎眼前,舞阳睡了那么久,但还像是没睡饱似的,在他的琴声下,很快又睡过去了。 蓝觉知道舞阳已出现了怪化的迹象,却没有看到他身上有甚么具体的迹象,他也不晓得导致舞阳怪化的欲望到底是甚么,用甚么办法可以让他疏解心中的执念。 但他却不能直接去问舞阳,因为他看出舞阳也在极力的掩饰,直接问,舞阳不但不会告诉他,反而会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无名山上的清净,希望枯木龙吟的琴音能涤尽舞阳心中的欲念,让他在此安心养性。 既然建康城中大部分人都已得到治愈,那么舞阳,也一定可以的。 舞阳这一觉,睡得很久,晚上醒过一回,凌晨又沉沉睡去。 蓝觉本欲去旁边采点青茶来,出门看见一道袅娜的身影立在梨花树下,花瓣在她脚下铺得厚厚一层。 蓝觉绕开她走。 鲁大师追上前去道:“你就真的如此狠心?” 蓝觉拨开挡在眼前的梨木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鲁大师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吗。” 鲁大师拉住他:“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舞阳太子的变化,他已经被他自己的欲念和执念控制了,他病了。” 蓝觉道:“枯木龙吟能将他治愈。” 鲁大师嗤笑一声:“呵呵,枯木龙吟究竟能不能治愈他,难道你心里不比我心里更清楚么?寻常病人但凡听见这安魂曲,是断不会觉得痛苦的,然而你的舞阳太子,他只会觉得那是世上最痛苦的声音。” 蓝觉自然知道,昨儿他弹琴的时候,舞阳虽说枕在他腿上睡着,但其实舞阳是给自己施了沉睡术,睡得也并不安稳,时时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鲁大师见蓝觉似有所动容,便趁机道:“但倘若他不怪化,那他的命就保不住,这两者无论那一种结果,都不会是你想要的。你真的忍心么?” 蓝觉顿了顿,嘴里仍是冷冷的说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莫非命也,顺受其正,逆风而行,天地必将大患。” 鲁大师不禁大笑:“呵呵,命,那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何又要逆天改命将本该在三百多年前就死去的命换回?!” 蓝觉没有说话。 鲁大师面对着这样的蓝觉,总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仿佛说甚么都那么微不足道,她只是想到甚么便脱口而出,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冷静片刻,调整了情绪,再来向他说。 她道:“你跟唐凌终归不一样,倘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唐凌而不是凤凰,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师父与师妹死在自己面前的,他至少,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蓝觉道:“可惜,他的意识与思想,不过是我一缕不成熟的灵识所化。” 鲁大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神,呵呵,可真是狠心。” 二人说着,舞阳远远走来。 蓝觉迎上去,假装甚么都没发生一样,拉过舞阳走向另一条道:“走吧,陪我去采茶。” 舞阳回头,见鲁大师一脸愁容站在树下,便随口问道:“那不是鲁大师么,她怎么在这儿?” 蓝觉道:“偶然碰上,她不会将我们这处秘密之地说出去的。” 舞阳道:“那你们都在聊些甚么呀,聊得那么开心?” 蓝觉道:“聊得开心么?” 舞阳道:“不开心么?” 蓝觉道:“还是跟你在一起聊天比较开心。” 舞阳道:“那我还像以前一样,天天陪着你,好不好。只不过,你我的人生都这么漫长,我怕总有一天公子会对我感到厌烦。” 蓝觉道:“不会~” 舞阳道:“真的?” 舞阳凑到他面前,蓝觉将他的脑袋轻轻一推,看着他,问道:“当初拿出噬魔鞭的闻人为遥,你可还记得?” 那条将舞阳的灵体打得碎裂的鞭子,舞阳自然记得。他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蓝觉道:“有人想致你于死地。” 舞阳道:“没错,可我一直不知道这背后是谁在主使。” 蓝觉道:“是鬼主。” 舞阳似有所思的道:“鬼主?!我也曾怀疑,当初虞城那一战,跟鬼主有关,难道真是如此?” 蓝觉颔首:“没错,虞城那一战,晏初召唤了不少妖魔助阵,那是自鬼主手上借来的力量,少将军死后,鬼主的力量也被我封印在虞城,直到前不久虞城大门被打开。所以我怀疑,噬魔鞭也是出自他手。三百多年前,我踏平他的鬼巢,也将他元神重伤,我以为就算再过五百年,他也不一定能再重聚元神出来为祸世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舞阳的思绪追溯到三百多年前,蓝觉说的这段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