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觉神神秘秘的,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况且这十八洞的人,的确各自为谋,对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也不在少数,现在天还未亮,难道就有人来? 小白正想着,他房间的门便被一双素手轻轻推开,屋内光线昏暗,小白凑近窗口仔细瞧了一番,才看出那是谢大嫂,她手中正端着一碗羹。 她一大早潜入自己房中干嘛? 小白知道这谢大嫂对他母子二人早已怀恨在心,曾一度也给病重在榻的枝娘子痛下毒手,今儿这般模样,莫非也是来给他下毒的?还是说只是来送羹汤。 但小白的直觉告诉他,这谢大嫂没那么好心。 果然,那谢大嫂发现床上没人,摸了摸被褥,发现被褥还是温的,便自以为小白是出去方便了,便坐在桌旁,缓缓自胸前掏出一物,添在那羹汤和茶水中。 小白低声道:“幸好被我给看见了。” 蓝觉道:“其实你昨晚喝的茶水之中,也已被人下过料。” 小白呆呆的看着他:“那你怎么不早说。” 蓝觉道:“老四只是忌惮我的力量,而你,内力不是早已被那药物消干净了么?” 小白道:“我提防老四很久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敢吃别人经手的东西,好不容易内力恢复了一点,你倒好,这么要紧的事情都不提醒我。”他还以为昨晚有蓝觉在,老四他们必然会有所顾忌,但没想到他们如此急不可耐,昨晚就来给他们下药。 蓝觉轻蔑的道:“就你那点内力,要跟不要有何区别。” 小白气结:“你是来索命的吧。” 蓝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注意门外:“呐,索命的人来了。” 小白将视线挪到房门,门外有一道静止的黑影,貌似是在观察屋内的动静,半晌,鬼鬼祟祟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此人正是凶狠狡诈的老四。 桌旁坐着一道人影,正是谢大嫂,但谢大嫂背对着老四,其清瘦的体形也与小白相差无几,老四便以为那就是小白,趁着谢大嫂不注意,扬起手中五爪钩,在灰暗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快准狠的弧度,对准谢大嫂的颈动脉一招致命。 滚烫的鲜血喷了老四一脸,许是许久没杀人了,也或许是对小白积怨极深,昏暗里的老四有些慌张和激动,还有些兴奋,又陆续在谢大嫂身上划了十多下,直到这具尸体已面目全非,他才停手。 小白全程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牙根发凉,这老四当真是被逼急了,昨儿绑架不成,又施一计,却错杀了谢大嫂,看他那副疯魔的样子,倘若今早躺在床上的是他的话,他也一定会是这样的下场。 这会儿,老九自门外跌跌撞撞的跑来,“哐当”一下重重的撞在门板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好似身后有虎狼追着一般。 小白观察的不差,只一眨眼,老九身后还真的窜出一匹狼来。 那匹狼通体银白,在即将隐去的月光下透出雪一般的光辉,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芒,似是被甚么给刺激到一般,脚底有些踉跄,神智也几近疯狂,锋利的獠牙一下就将老九屁股上的肉撕了一块下来。 老九疼得高高跳起,直大声呼道:“来人呐,救命啊,狼吃人啦。” 老四一边迅速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一边吩咐老九道:“叫得再大声点儿!” 老九急忙跑到老四身后去,那匹狼看见老四手中握着的五爪钩,似有疑虑,踌躇着不敢上前。 小白注意到,那狼脚踝处受了伤,追着老九一路到这儿,现下正血流不止。小白也不傻,前后一想,便知道此事是老九与老四早就串通好的,将他杀了,然后嫁祸给这匹狼。 那老九躲在老四身后,捧着屁股,环顾四周,见地上的尸体只有一具,便问道:“不应该是两具尸体么,怎么只有一具?” 老四道:“先别管那人了,到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此,就一口咬定是这狼杀的人就是了。” 老九看着那匹狼,哆哆嗦嗦的道:“这狼太凶残了,你要小心对付,不过他的脚已经被我设下的机括给刺伤了,想来要制服它也不难。” 老四道:“你不是在那机括上沾了些药么,它怎么还能这样活蹦乱跳的?” 老九也是一脸迷惑:“是啊,我也想不通啊,要换做普通的狼,别说是普通的狼了,就是一头象,现在也应该倒下了,但这匹狼的恢复能力,似乎比一般野兽要强上许多。” 老四不屑的道:“再怎么着,也是一头畜牲,这些年,死在十八洞手上的畜牲还少么。” 老九痛得龇牙咧嘴的道:“也是,我看这狼的皮毛属实上等,待我们搞定这桩事,再扒了它的皮,定能换不少钱。” 二人说话间,眼前这匹狼便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十八洞的人已是闻声陆陆续续的都来了,此时外面的天也已大亮。 谢大哥看着这满屋子的狼藉、血迹,还有那具倒在桌子上尸体,质问他二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九道:“我与四哥也是听到这屋子的动静才赶来的,赶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小白兄弟死于非命,全是这头发疯的狼,它见人就咬,连我都被它咬伤了。” 老四没想到这老九关键时刻演起戏来竟是这般逼真,便接着他的话口是心非的道:“是我们对他不住,若是我们能早来一步,想来这小白兄弟还有活命的机会。” 老九道:“是啊,大哥,现在就算是杀了这匹狼,都换不回小白兄弟这条命了,你看该如何是好,枝娘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迁怒于你。” 说枝娘子,枝娘子后脚便到了,而且身边还站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