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下手,你可真是半点退路都没有,本事没多少,胆子还挺大。” 小白道:“你放心,就算他逃了,谢大哥也不会放过他的,你以为这十八洞当真是与世隔绝的清修之地?没那么单纯,这些年十八洞的人以打猎为生,眼线遍布各地,每一处的风吹草动这里都能知道,不然这一群通缉犯哪能在这儿安稳度日,哪怕他老四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到的,除非他改头换面,自此不再踏足这江湖。” 蓝觉道:“哦,原来如此,看样子你对这儿的情形还是很了解的。” 小白嘲讽的一笑:“谁让我有个能力通天的娘呢。” 蓝觉道:“是想起甚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看你神伤得很。” “嗯,想起一位故友。”小白点了点头,回头望着他,“说实话,你身上似乎有点他的影子,但,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蓝觉挑了挑眉,故意问道:“哦~是死去的故友么?” 小白自并影桥上跳起来,晃悠悠的张开双手,然后缓缓提起一只脚,单脚站立着。 蓝觉道:“你看你单脚也能站得很稳不是么?斯人已逝,生者惟安。” 小白道:“是站得稳,但它站得稳并不代表可以站得舒心,它整日愧疚自责,提心吊胆,压在它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它又生怕一个不小心坠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这样的它,根本不敢喘息。” 蓝觉道:“这话说的,好像当初是你杀了你的故人一样。” 小白的目光一下子钉在蓝觉脸上,他总觉得这个人,貌似清楚一切,但又似乎只是在信口胡诌。 小白问他道:“你怎么样,找到你想找的人了么?今儿早上闹那么大一出,整个十八洞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蓝觉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甚么也没说。 小白道:“你方才走开,我还以为你找到他了呢。” 蓝觉道:“别站着了,赶紧下来吧。”说罢,一人独自先行原路转回。 话说,这被绑起来的老九也是个受不了折磨的人,三两下便交代了一切。 谢大哥放话,就算是追到地角天涯,也要将老四给抓回来。谢大嫂的死,似乎只闹了一个上午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蓝觉在屋子里坐着,直到傍晚时分,才见小白拖着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回来。 蓝觉道:“这么晚才回来,你想饿死我?” 小白居然没跟他怼,只是道:“你还没吃饭么,我去厨房看看,拿些过来。” 蓝觉道:“算了,我也吃不下。不过,我看你一身酒气,又跑哪儿喝酒去了?也不给我带一点。” 小白道:“你想喝酒?那好办,我去拿,要多少有多少。” 蓝觉道:“好,我在屋顶等你。” “啊?”小白像是没听清一般,愣了愣,那一瞬间,还以为跟自己说话的是唐凌,随即看清对面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便道,“嗯,好。” 没一会儿,小白便拧着两大坛子上屋顶来。今夜月白风清,天为幕地为席,两人躺在屋顶上,就着酒香遥望着头顶的黑空。 唐凌以前也老爱拉着他上屋顶,因为寥沉鱼就老在屋顶上教他们喝酒,久而久之,他们便一起养成了爬屋顶的习惯,并不是非要喝上几口才行,而是这种感觉特别美好,恍然间,像是回到了过去。 现在想想,在城隍庙的那些年,却是过得最无忧无虑最开心的。 小白一时失了神,望着那一方安静祥和的夜幕,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蓝觉再叫他时,他便已不省人事了,其实小白之前就喝多了,都不晓得他喝成那样是怎么把这两大坛子酒搬过来的。 原本还想问他为何今晚喝这么多酒,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 蓝觉自顾掀开一坛酒,大口的灌了几口。 他一向不胜酒力,也不好这口,喝这几口酒,无非是察觉到身后藏着的那抹身影,他坐了会儿,便装得已经是醉醺醺的样子倒在屋顶。 但他心里却清醒得很,他感受到那匹狼正在悄悄靠近,倘若不这样做的话,他又怎会放松警惕呢。 舞阳从未在蓝觉身上嗅到过一丝酒气,更不用说亲眼看他喝酒了,他不晓得为何今夜的蓝觉会在这屋顶上喝起酒来,更深露重,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幕天席地的睡着,却也不敢将他吵醒,于是便安静的趴在他身侧,用自己的爪子盖在他胸前。 蓝觉自是没有睡着,却在这时佯装醉醺醺的翻了个身,将舞阳取暖似的抱在怀中。 舞阳大气不敢喘,生怕被蓝觉发现他这幅模样,他一动不动的等了半晌,没见蓝觉醒来,全身才放松下来,小心翼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明明是一匹狼,却像只猫一样依偎在蓝觉怀中。 它始终没有合眼,这样安静的时刻,也许在他看来,机会并不多了,他不想错过每一个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刻。 只是这样静静的感受着蓝觉身上的气息,就已经让舞阳心满意足了,他忍不住兴奋的滚了滚,一不小心滚出了他的怀抱,又悄咪咪的撬开他的胳膊钻进去。 小白喝得不省人事,睡姿又极其难看,时不时就将脚搁在蓝觉身上,舞阳见了,便只能时不时的将小白的腿咬开。 小白在睡梦中,便觉得一双腿总是不自在。 有一回正被那狼刁在嘴里,便一脚蹬开,蹬在他脸上,直将他蹬下屋檐去。蓝觉几乎装不下去,就要起身,睁开眼睛却见一双爪子仍扒着屋檐慢慢的爬上来。 舞阳爬上来之后,便将小白整个人往旁边一丢,丢得离蓝觉远远的,才又放心钻到蓝觉怀里去。 究竟甚么时候睡着的,蓝觉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