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时,屋顶只有他一人,小白不在,舞阳也不在。 有人在底下喊他:“公子,公子~枝娘子有请,还烦请公子过去一趟。” 蓝觉拍了拍屁股起身:“好,我稍后便到。” 蓝觉整理了一番,便来到枝娘子的住所,门外有人正候着他,见了他便又将他带至其他地方。 蓝觉跟着来到议事堂,走进议事堂,便见枝娘子已端坐在上方。 蓝觉走上前道:“不知枝娘子找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枝娘子看着他,便悠悠的开得口来:“我知道你是谁。” 蓝觉道:“既然如此,明人就别说暗话了。” “我说为何你的心没有任何效用,原来真身在这儿。”枝娘子款款走到他身前,“你说,我若现在要了你的命,你还能再那么好运再醒一次么?” 枝娘子说着,就伸手探向舞阳胸口。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银光不知从何处闪现,一口咬住了枝娘子的手腕,蓝觉也怕枝娘子伤到舞阳,掀开舞阳咬住的那只手,忙带着舞阳后退两步,与枝娘子隔开距离。 方巧,谢大哥端着茶来,见了枝娘子血淋淋的手腕,便着急忙慌去到枝娘子身边:“怎么回事。” 枝娘子含笑道:“不慎被这狼给咬伤了。” 谢大哥扭头看着蓝觉身侧那匹目露凶光的狼,沉声道:“这匹狼,一看就难以驯服,也不知道小十八养这畜牲做甚么,我看还是尽快将它处理掉,那身皮毛,我看是上等货,到了冬季,还能给你做一身狼皮长袄。” 枝娘子眸子里流露出淡淡水光,一双眼眸,含情脉脉动人心魄,任何男人见了这样的女子,都会忍不住心动。 “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狼也不能杀!谁要是敢动他们,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正是小白。 枝娘子盯着小白,冷冰冰的道:“这十八洞,甚么时候轮到你做主?真是没规没矩,不成体统。” 小白道:“我再说一遍,这人和这狼,都不许你动!!” 枝娘子道:“这就是我生出来的好儿子,昨儿找我大吵一架,今儿找我,还是来吵架的。” 小白道:“枝娘子,哦,不对,如今您已是谢夫人,谢夫人,我所求不多,上一回跪在地上求你,还是唐凌死之前,现在我想求您放了他们,倘若你还要坚持杀了他们来缝制你的狼皮长袄的话,就别怪我违抗您的命令了。” 枝娘子冷笑一声:“吾儿长大了,真是有出息。” 小白道:“我曾敬您爱您,可你呢,曾有一日将我当成您儿子,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不该出生在这世上的一个祸害。你跟阿麽不一样,你跟他不一样,他才是我的亲人,自打我出生以来,悉心照顾我的一直都是他,而你呢。” 枝娘子脸上生出了怒意:“既然你这么想念你的阿麽,你就去找他。” 小白道:“你以为我不想找,可他已经死了,被你害死了,早就死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将他魂魄分离,让他人不人鬼不鬼痛不欲生活了那么久。我所敬爱的想念的,只有他,而你,只不过是个会利用自己美色的蛇蝎妇人,白族有了你,成了一剖焦土;空幽谷因为你,生灵涂炭;现在到了十八洞,又掀起了腥风血雨。你就是一条毒蛇,哪个男人碰上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啪”一记耳光,直将小白打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枝娘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番话,你早就想说了吧。行,还有甚么话,今天你就说个够,我让你说。” 小白被这一巴掌打得也慢慢冷静下来,垂着脑袋,沉默半天,才又抬起头来,盯着枝娘子,问道:“你跟苏折究竟甚么关系,你们睡了么?” 枝娘子好笑的道:“真是可笑至极。” 小白道:“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俩个鬼鬼祟祟的私下见面,又说了些甚么?你为何从没跟我提到过他,你只会以色示人,不是么?” 枝娘子完全没想到小白会这么说,她走到小白面前,轻抚起他的脸蛋:“小白,你疯了么。” 小白拍开他的手,怒吼道:“我没疯,我就是想知道,你跟他究竟甚么关系,为何一个身中剧毒将要香消玉殒的人,在见了他之后会重新活过来,连唐凌的心都救不了你啊,为何他一出现,你就痊愈得像是甚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说啊。” 谢大哥也看着枝娘子。 枝娘子自知此事已瞒不住,便道:“没错,是他给的丹药,才让我体内的毒得以一步步祛除,才让我得以重新恢复自身的修为。” 小白质问道:“他为何要帮你?” 枝娘子道:“因为他想得到我白族的秘术。” 小白道:“秘术?甚么秘术,为何我从未听过。” 枝娘子道:“你不在白族的圣位上,自然不曾听闻。” 小白又问:“那他要这白族秘术作甚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枝娘子说着,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上回唐凌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对我也一直心存芥蒂,但不管你如何看待为娘,你始终都是为娘的亲骨肉,我又岂会真的发怒于你。” 谢大哥暗暗松了口气,眼见这母子二人日益水火不容的状态,也是揪心不已,便出来打圆场道:“小白,你放心,既然这位是你救命恩人,我十八洞自然会好生款待,更不会伤他分毫,至于这狼,既然当初是小十八捡来的,回头得让小十八好生教养,若能保证不再跑出来伤人,我便保证无人能伤害它。” 小白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