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和女皇陛下之间还是亲人相认,感悟良多。
但是提起了继承人,又提起了骨生花之后,气氛却变得尴尬了起来。
我本意只是想表示骨生花不是不愿意继承曼陀罗国国主的身份,而是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才消失了踪迹,而非故意失踪的。而等我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我这话哪里算得上是安抚……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继承人出意外也许比继承人不愿意继承而让人无奈,但无论如何,总是希望继承人可以活着的。
我尴尬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埋怨自己受了伤就脑子不清不楚的,素来还以会说话为荣的我,刹那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但是在后悔有什么用,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收回不成?
我叹息一声,饱含歉意的对女皇陛下说:“对不起……”
女皇陛下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妨,我也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的,错不在你。”
我还想说点什么,女皇陛下却侧身道:“大祭司,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和女皇陛下,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她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我硬是没有注意到。
那大祭司手拿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并对女皇陛下交代道:“现在就
可以彻底拔出这位姑娘身体的毒素了……“随后,大祭司脸带同情的看着我说:“只是……此番之后,姑娘生出的孩子必然体弱畏寒,还需好好调养才是。”
我一直都以为这个大祭司是冷冰冰的,对谁都是那种冰山的态度。
但却没想到她居然会露出这种怜惜的姿态,我突然想起晚香玉曾也对我说起过大祭司的事情。
大祭司年轻的时候也爱过一个人,差点为了那个人放弃自己的责任,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祭司又回来了,还怀着身孕,孩子生出的时候很是虚弱,也没有养活,当初的大祭司还低落了一阵子。
那时候晚香玉只是想感叹自己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人,现在想来,这个大祭司冷冰冰的外表也只是伪装,心里到底还是个可怜人吧。
对待大祭司的提醒,我轻声回应道:“这些我之前听晚香玉说过了,但是她也说,孩子生下之后好好调养,也会没事的。”
大祭司点了点头,怜爱的看着我说:“晚香玉说的不错,但照顾孩子本就不易,照顾虚弱的孩子,更是加倍的的不易。”
我想了想,却并未动摇自己的心思:“总好过孩子生下来之后也和我一样被剧毒折磨着……”
大祭司叹了口气,似发现隐晦的暗示我都听不懂,便直
接说出了她的建议:“其实不要这个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我猛地想起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孩子不能活着的念头。
但是,我却没有真的下这个手,甚至拼了命的想要保全腹中的孩子。
这样想着,我的态度转为坚定:“我曾也想过放弃这个孩子,但是……骨肉相连,血脉相亲,我又如何舍得……”
大祭司的表情从怜惜变成了一丝赞赏:“既然你都决定,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喝下这碗药闭上眼睛,等醒来的时候,你就不会被剧毒困扰了。”
我听话的喝下了这碗药,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
而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当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正躺在高床暖枕之中,最近舟车劳顿忙着赶路,赶路的时候还提心吊胆的,我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安心的感觉了。
这也让一直都觉得身子哪里都不舒服的我居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这我才发现,常年被毒折磨的我已经习惯了毒素带给身体的压抑和那种憋闷的感觉。
当毒素解除之后,全身所展现出那种强烈的轻松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但却可以总结为一个字——爽。
而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
突然被打开,我向门的方向看去,进来的人居然是晚香玉。
晚香玉看到我睁着眼睛看她也是一愣,随后干巴巴的说:“你已经醒了啊!”
我觉得晚香玉的表情有些怪异,但也只当自己刚刚醒来眼花了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淡定对晚香玉笑道:“嗯,刚刚醒来,觉得身子舒服多了。”
晚香玉这时脸上挂起了亲和的笑容,她一边走过来一边对我说:“解了毒自然是和中毒的时候不同的,看你现在这般,我也就安心了。”
这时的我不管如何对晚香玉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的,便道:“那也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救了我还带我回到曼陀罗国,我怕是早就客死他乡了。”
晚香玉见我这般感动也是做出了感慨的样子,同时她却试探道:“你我之间相见本就是有缘,又何必说这些客气的话,但也盼着你继位之后,要提拔我一番了。”
我倒是没想到女皇陛下居然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仍旧是说出了让我继位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晚香玉再回到曼陀罗国之前的小心思,我连忙收敛了自己全然的感激,我就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继位?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