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突发时,舞的眼角余光精准捕捉到了凰神对她的匆匆一瞥。 不多时,凰神已然收拾好情绪,彷若方才的惊骇不曾发生。 即便曾经威严肃穆如凤神,尚不能令凰神有半分的怯色。而就在方才,这种情绪却实实在在的侵入了舞的眸中,袭卷在了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凰神的身上! “母凰” 舞忽而轻轻拉了拉凰神的袖子,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笑起来时愈显粉嫩可爱: “我饿了。” 凰神带着对她一如既往的宠溺,微垂凤眸: “你呀,总爱逞口腹之欲。这回想用些什么?阿凰稍后便差人取来。” 舞那对琥珀色明眸满是希冀地看向凰神: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凰神笑着点了点舞的鼻尖:“是,想吃什么都可以。” 舞的眸光在她低下头的瞬间暗了下去,那只胖乎乎的小手遥遥一指,声音是前所未有地刺耳: “那就它了,怎么样?……” 话音刚落,那头抱着巫灵泪的舞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猛地扯出了一棵最为肥硕的巫灵泪往嘴里狼吞虎咽地塞去! 凰神握着鸣凰玉箫的手一紧,边上的天蟾长老的头钟摆似的在昨日的舞与如今的舞之间流连: “你、你你怎么没事哇?!” 舞一脸无辜地看向天蟾长老: “我应该有事吗?” 天蟾长老抖着胡子使劲掐了自己脸上的横肉一把,痛得哎呦一声: “不是做梦哇……那你怎么没事哇?!这不可能的哇!!” 舞轻笑出声:“长老就这么希望我有事啊?……” “唉不是哇!我……我不是这个的意思哇!” 天蟾长老一边瞄着凰神一边慌乱地解释道: “你当这是什么烂萝卜白菜芯哇?!人家可是天生地上长的天灵地宝哇!你虽生而为神,但毕竟修为浅显。若是把这棵巫灵泪连根带茎地强行吞食,那可是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的哇!” “可是长老,那棵草它真的很好吃啊!” 舞笑得越发天真无邪: “好吃不就可以了嘛,你管它那么多干嘛呀!” 天蟾长老闻言,袍子下的肚皮又隐有鼓起来的趋势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哇!万一你真有个什么好歹,凰神可不会放过我的哇!” 说完,天蟾长老幽怨地看了一眼彷若未闻的凰神。舞乐呵一笑,冲天蟾勾了勾手指,天蟾云里雾里地弯下老腰,舞凑近天蟾的头,并以迅雷不掩耳之势啪地弹了一下天蟾的脑门! 天蟾一个措不及防地后仰跌倒,舞得逞地朝天蟾长老吐了吐舌: “让你隔应我!没神告诉你本公主很记仇的吗?” 天蟾长老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鼓着两腮坐了起来: “你这小鬼头!下手怎么这么狠哇!要不是我头盖骨厚实,这脑门就要被你敲出一个洞了哇!……” “够了!” 在一边听着舞和天蟾长老嬉闹已久的凰神厉喝一声,舞与天蟾长老的背皆是一直。 察觉到自己有所失态的凰神松开了握着鸣凰玉箫的手,玉箫隐没,凰神神色渐缓: “舞,回宫去吧。” 也不知是不是舞的那下脑门弹的太过,这下又轮到憋着一口恶气的天蟾长老不干了: “不行哇!做神做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哇?!我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糟蹋我的巫灵泪的哇!” 舞闻言,忽然就笑出了声,凰神的眸光犹有实质,一寸寸地冻结在天蟾长老身上。被舞一手指弹出脾气的天蟾长老无知无觉,还在一边叫嚷着要查清楚前因后果。 舞一把揪住天蟾长老的胡须,笑着拍了拍天蟾长老的脸,天蟾长老脸上的横肉颤了颤,那对被横肉挤成缝儿的眼睛此刻像铜铃一般圆睁—— 方才,他的神识中传来了一道他神的灵讯。 而那道灵讯,不属于任何一个与他有着或深或浅交情的远古神明,而是属于眼前这个修为不及他一半,却与他灵识同频、甚至能瞒过凰神给他传信的小鬼头! 她说、她说!!—— “长老,好走不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