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安然无恙,我才安心离去。这世间红色药粉诸多,可我狐族的噬心散并不是红色。蟠蟠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会对你下毒,更何况,我昨日并未来过蟠龙洞。” 佘宁道:“这盆璧上的红色药粉的确不是噬心散。” 胡玉枝拍了几下心口,长出一口气,一只手抓住了佘蟠,轻靠在他手臂上。佘蟠看了看何玉卿,轻轻将胡玉枝推开。她只好站到佘蟠身后,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佘宁继续道:“而水中的药粉,确的的确确是噬心散。黑风,去将八夫人的侍婢唤过来。” 胡玉枝惊道:“六皇子不能单凭是噬心散,就怀疑是我下的毒。若论下毒,柳无心和巫医才是最方便之人吧。” 玉如烟新进献上来的浆液和丹丸本应由巫医检查一番,佘宁确找来另外两个人,查明其中并未有下毒,分明是也不信任巫医。 巫医立刻求饶道:“蛇皇,小人忠心耿耿,多年来侍奉左右,绝无二心啊。” 这时,有蛇兵来回复道:“禀六皇子,已将八夫人府,巫医的居所,以及听雨轩都搜查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巫医和胡玉枝同时跪到地上,一人抱着蛇皇的一条腿,大喊冤枉。 黑风走进来道:“禀六皇子,八夫人的侍婢小环,巫医的几个弟子,以及听雨轩的奴仆都带到了。” “审出结果,再带进来。” 一时间,隔壁房间传来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玉如烟走上来道:“六皇子,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七日内用过这两种毒的人,身上必然留有气味。寻常人辨不出来,我柳师伯的法器却可以,柳师伯,将你的苏鸭拿出来。” 柳无心倒也聪明,知道玉如烟在诈他们,立刻将自己那查毒的小鸭子拿了出来。 几位夫人当中,除了六夫人,蛇皇最疼爱的就是胡玉枝。胡玉枝是个玲珑剔透之人,一瞬间就将各种厉害理了个清楚。先莫论柳无心那鸭子是不是只是唬人的,似佘宁这般细细排查下去,保不准自己留下过什么把柄,尤其是当日偷偷去见胡艾姐弟二人。自己平日虽行事谨慎,毕竟终日同小环在一起,难免有疏漏。小环虽衷心耿耿,到底是蛇族人,重刑之下,难免不会为了保命,说些其他的什么事出来。事情若败漏,胡氏姐弟定不会替她求情,只会落井下石,自己弟弟也会性命难保。即是两位毒药,那另外一个下毒之人,定然也会攀咬自己,当真是百口莫辩。好在佘蟠未死,只有将噬心散的毒也认了,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她随即跪地,痛哭流涕,道:“蟠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小环就没命了。我有一个秘密一直不敢告诉你,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了。” 佘宁一摆手,黑风立刻跑了出去,外面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蛇皇也看出了一些眉目,厉声喝道:“说。” “我并非狐王的妾室所生之女,只是个无爹无娘的野狐狸,有个弟弟相依为命,从小受尽百般欺凌。后因容貌漂亮,便被狐王收为养女,作为日后拉拢妖域各部联姻之用。当年你入狐谷,我便被你的风姿迷住。狐王本想将他的亲妹妹许配与你,我确违了狐王之意,勾引你在先。我以为我嫁到了蛇谷,有了你,就会幸福的过一辈子。不想那日,那姐弟二人拿我弟弟的性命相要挟,让我,让我无论如何要拆散三小姐同六皇子的姻缘,只因为胡艾对六皇子念念不忘,余情未了。可三小姐行事谨慎,毫无破绽。我实在无法,才想出下毒栽赃的办法。可我又怕伤到你,就想到了再盆璧上下毒的办法,这样你也只是身体麻木而已,并不会损伤根本。”胡玉枝颤抖着声音,又道:“还有,他们姐弟二人打听了许多花樽之事,显然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四皇子的婚事,一定另有图谋。蟠蟠,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饶了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拿着我弟弟的半截尾巴威胁我,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吧。” 这一段话入情入理,严丝合缝,蛇皇听的颇有几份感动。 “你若早说,我大可将你弟弟接入蛇界。” “我怕你知道我不是公主之身,会嫌弃我。我没有大姐姐的家世,没有六姐姐的容貌才情,若再被你知道只是个野狐狸,我自己也觉得万分配不上你,可我又是那么的爱你。” “枝枝,我又怎会嫌弃你。” 何玉卿道:“另一味毒是什么毒,哪里来的?” 胡玉枝看着地面,心中发狠,这何玉卿果然不好惹。她抬起头,依旧是楚楚可怜之态道:“噬心散我本就有,他们害怕噬心散暴露身份,就给了我另一味毒药。可我,我实在不想毒害蟠蟠,又不忍眼见着我弟弟去死。万念俱灰下,我便吞了这两位毒药,想自行了断了。结果几个时辰过去了,也只是身体有些麻木,并没有死。我才知道原来这两味药相克。于是我思量着,我尚且无事,何况是百毒不侵,神武无比的蟠蟠?若将两位药一同放入水中,且剂量很少,对你的身体必然损伤不大,既能救我弟弟一命,还能,还能陷害三小姐。可即便是让你身体麻木,我也是万般难受的。那日离开蟠龙洞后,我便一病不起。昨夜我一夜都未合眼。我无德无貌,又这样蠢笨,蟠蟠,你还是赐我一死吧?” 何玉卿冷冷道:“佘蟠,她对你毫无真情,杀了她。” “是,杀了我吧,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因为伤到了你,而终生愧悔。” “卿卿,枝枝也是个可怜之人,不如小惩大诫,罚她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