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可还要脸面的。” 老太太伤心欲绝,哭诉道:“几个月前,我女儿回家之时,还欣喜的告诉我,她怀了大郎的孩子,算算日子,现在就快要临盆了。你说我闺女大着肚子被你们捉奸在床,并与人私奔,你让我如何相信?” “哼,这是怕孩子落了地看出来像谁,才卷了钱跑的。” “你血口喷人,你们接连死了两个大娘子,谁知道你们捂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管家身后站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容貌清秀,看着也快要临盆了。老太太抓住她的手道:“大娘子,我知道你的为人,我只信你说的,我的素画真的与人私奔了吗?” 秦娘子难为道:“大娘,事到如今,您就宽宽心,别再闹了。” 管家道:“你还是听我们大娘子的吧,我家姥爷同县老爷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闹到衙门里去,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闹到哪里我老太婆也不怕。” “你是不怕,你不怕耽误你儿子的功名吗?” 一个矮胖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同样的头圆无发,五官细小的聚在头中间,矮身圆肚。老太太看到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亲家母,我大哥因为大嫂的事悲痛成疾,你确日日来闹。难道要全城人都知道你女儿是因为什么逃走的吗?” “我,我女儿绝不会与人私通。” “养女不教,与人私通,你这个做娘的竟然还有脸上门闹事。” “你,你,我女儿一定是被你们害死了。” 李二郎向前一步,老太太又是一个寒颤,慌张后退。老太太身后一直站着不做声书生打扮的少年道:“娘,你就不要再闹了,还嫌不丢人吗?” 管家道:“总算有个懂事理的。张家大郎,你可要管好你的老娘,不要没事就到我们府上闹。知道的是她爱女心切,不知道的以为她来讹钱的。” 李二郎手扶到石桌上,并未太用力,石桌子碎裂成多块,他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了。 “你。”老太太还要还嘴,看到凶神恶煞的李二郎竟将石头吞了下去,立刻吓得没了下文。 秦娘子命下人备了些金银细软送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看着手中的东西,再看秦娘子隐忍的脸,以及儿子的屈辱愤怒,眼泪扑簌簌留下,转身随着儿子离开了。 李二郎抬头看了看院墙,苏娴下意识的摸了摸额上的符咒,跳下来大口喘气道:“那几个喝酒的人不是说他们随和吗?我怎么见了李二郎大气都不敢喘。” 苏娴还没摘掉头上的符咒,三个人看不到她,只听到她的声音,忽远忽近的,显然是在走来走去。 “玉姐姐,你信我,李家一定有问题。” “你看到了什么?” “那李二郎轻轻一碰,石桌子就碎了。” “胸口碎大石,若要再喷喷火,就可以街头卖艺去了。” “阿牛哥,那你怎么解释他把那石头吃了?” “障眼法而已。” 冯阿牛转身进了屋子,看不到人的苏娴在身后轻声道:“养蚕大户学戏法做什么?” 不多时,冯阿牛手里拖着一盒玉如烟做的糕点走了出来,刚好同苏娴撞了个满怀。 “大小姐,赶紧把你的符咒摘了,你不是要去拜访邻居吗?” 苏娴立刻摘了符咒,既兴奋且有几份害怕的跟在冯阿牛身后。两个人就这样草率的敲开了李府的大门。看门的听说是隔壁刚搬进来的邻居,倒也痛快,直接进去通报。不多时就带着他们进了前院的正屋。 李二郎同秦娘子一同出来相迎。 冯阿牛道:“突然造访实在冒失,还请主人家见谅。” 李二郎脸色不是很好看,道:“不知贵客登门所谓何事?” “在下孟玉朗,来自平都,几日前无意间来到贵宝地,发现这里山清水秀,景色怡人,百姓安居乐业,和善质朴,便租了隔壁的宅院,想要逗留一段时日。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以后难免有些地方要打扰到贵府,故而登门拜访。这是我家娘子做的一点糕点,不成敬意。” 李二郎不冷不热的问道:“不知孟公子何处高就啊?” “在下尚未入仕,家父忝居户部尚书。” “像孟公子这样的家世,怎会选择不入仕? “在下行二,家兄为户部侍郎,家父年事已高,即将致仕,身为小儿,在下更愿意长伴父母左右。我们老家遭了洪水,如今已是无乡可归。这次出来就是要为父亲找一处宝地,颐养天年。这绝响谷真真是让在下不能再满意,遂租了隔壁的宅院,希望以后我们两家能和睦相处。” “孟公子一个人来此地吗?” “还有我家娘子,三弟,以及我这个小妹妹。” “小女子孟玉娴见过李员外。” 李二郎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秦娘子马上道:“想必孟公子已知道,我们家世代养蚕为生。一年三蚕,栽桑、养蚕、缫丝和织帛琐碎繁忙,所以平日里人来人往,难免时长的有吵闹之声,希望不会打扰了几位贵邻。” “哪里哪里,我家娘子最喜织锦绣工一道,以后你们可以多多交流交流。” “孟公子初来乍到,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多谢大娘子美意,时间也不早了,就不叨扰了。” 李二朗道:“改日定登门拜访,慢走不送。” 冯、苏二人出门后,苏娴问:“玉姐姐会织锦绣工吗?” “应该,会吧!” “二哥,你知道户部是管什么的吗?” “不晓得,大概是管银钱的吧?” “那你可知尚书和侍郎是几品官?” “很大的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