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客栈的牌匾。
此时客栈里的人,仿佛听到了马匹的声音,将门打开。
一个掌柜打扮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正是之前在九峰山上的眼线。
“两位先生,你们来了?南天王已等候多时了。”
“孙掌柜,这是我家大帅,孙掌柜可不要认错人了。”
孙掌柜闻言双眼一亮,连忙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大帅请。”
朱元鸿独自迈步走上台阶,来到客栈之内,而魏源和冯子材,都等在了客栈之外。
这时客栈里只有一个客人,一脸的络腮胡子,朱元鸿眼中闪过一道了然之色。
这应该就是那位“南天王”了。
朱元鸿来到桌子前,南天王起身拱手道。
“刚刚的话,某家都听到了,未请教?”
“朱元鸿。”
“原来两广第一名将便是朱大帅,久仰久仰,某家陈天霸。”
“南天王既然愿意谈,咱们就好好谈谈,本帅此番只有一个要求,请南天王带人马下山。”
嘶~朱元鸿一上来,就给陈天霸抛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这让他带人马下山,跟投降有什么两样?
哪有一上来,就直接把底线给抛出来的?
“朱大帅,这一次是我不讲规矩,从朱大帅手里拉了人,我可以将拉上山的人再放下山,但是我手底下的老兄弟,是不可能下山的。”
朱元鸿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天霸,这个汉子倒是长了一副好身材,孔武有力,是个勇武之人。
随即朱元鸿问道。
“陈首领窝在九峰山,称王称霸,未免有些小家子气,这种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不如陈首领从今以后,跟着本帅混。”
“本帅麾下虽有数万大军,但是对于人才一向不会拒之门外,陈首领与其当一个土匪,不如和本帅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打仗。”
这...这是要诏安我?
想都别想,这辈子都不可能给狗鞑子卖命。
“朱大帅的好意,某家心领了,只是朱大帅是为满洲人卖命,陈某这辈子没别的本事,也造不了反,但是骨头还是硬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
陈天霸说出来的话很硬,但是朱元鸿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愉。
放眼整个天下,屈身事贼的人不知凡几,哪怕是曾国藩这个所谓的理学大儒,骨头一样软的很。
反倒是陈天霸这种草莽英雄,却是一股清流。
这样的好汉子,不比曾国藩那种货色强百倍?
朱元鸿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之后,他沉声说道。
“陈首领,你怎么就知道本帅是为满洲人卖命?”
“朱大帅贵为湖南提督,这还不叫卖命,那什么才叫卖命?”
“你都说了,我姓朱。”
陈天霸听完这句话以后,双目圆睁,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在寺庙里当和尚的时候,教他武艺的老和尚,平日里没少在他耳边说起关于前明的英雄事迹。
所以陈天霸知道徐达、戚继光,也知道李晋王、国姓爷,在他心目中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当陈天霸听到朱元鸿的话后,他立刻就明白这句话里面,暗藏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一脸兴奋的低声问道。
“朱大帅,真的姓朱?”
朱元鸿微微颔首,而陈天霸的脸上,一股更为激动的神色浮现上来。
“朱大帅是哪一支?”
朱元鸿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下了“永历”两个大字。
陈天霸低声说道。
“朱大帅,永历帝果真有后人传下,不是说?”
“陈首领知道这些事?”
“嘿嘿嘿,都是寺里的师父们说的,听久了自然就记下了。”
在大清朝,有不少的寺庙里面都暗藏着反清武装,甚至一些寺庙中就有朱家后人存在。
看来陈天霸待的这个寺庙,也有些东西。
“陈首领,不知是哪家寺庙?”
陈天霸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黯淡,低沉的声音响起。
“十年前庙就没了,老师父圆寂之后,我就带着几个师兄弟下了山。”
“唉!造化弄人啊!”
“朱大帅,你还没告诉陈某,你真是永历帝这一支?”
“永历帝长子便是朱某的先祖,先祖大名上慈下爝。”
陈天霸仰头想了想,庙里的老师父的确说过,永历皇帝有一个长子,名叫朱慈爝。
只是这位太子在永历帝逃出肇庆时,失散了。
如今看来,失落民间并非坏事,反而留有后人。
陈天霸腾的一下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朱元鸿面前单膝跪下道。
“陈天霸,见过朱殿下。”
“陈首领,何必如此见外?快快请起。”
“殿下有所不知,某家昔日学艺的寺庙,庙中的老师父便是朱家后裔。”
“喔?不知是哪一支?”
“吉王之后,恩师俗家名字便是朱仲柘。”
吉王,明英宗朱祁镇第七子朱见浚便被封为吉王,藩地便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