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着,一边缓缓割下一条尺许长的粗布,轻轻放到谢王孙身上。 谢王孙微微一怔,怒目反问道:“你这是要……和我割袍断义?” 江浊浪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君子断交,不出……恶言……谢兄和慕容兄今日的……所作所为……你我三人……这个朋友……恐怕是……做不得了……” 这话一出,谢王孙顿时放声狂笑,大声说道:“朋友?哈哈哈哈……一个是【浊浪公子】,一个是【三绝公子】,再加上我这个【夺情公子】,你我三人,当然会是朋友,而且是最好的那种朋友! 只可惜,那些早已经成为过去!如今你江浊浪已是废人一个,更是国贼少保的门下弟子,可谓过街老鼠,人尽可诛!哈哈哈哈……再加上你身上那半部【反掌录】,你我三人,哪还有什么朋友可言?” 说罢,谢王孙直视对面的江浊浪,厉声喝道:“江浊浪,你今日若不杀我,他日定会后悔!反正大家已经撕破了脸,莫说你逃到北漠之地,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谢王孙也誓要取你性命!” 江浊浪靠在车厢内壁处大口喘息,黑血不停地从口鼻中流下,缓缓叹道:“谢兄所言……不差……在下……在下的确是要……是要杀你……实在抱歉……” 谢王孙怒目圆睁,脸上全不见丝毫惧色,高声喝道:“要杀便杀,你只管来!” 江浊浪便颤颤巍巍地提起手中弩箭,照暗格里谢王孙的咽喉要害用力插落。 谁知谢王孙周身虽已麻痹,但体内真气却兀自流转不休,从而在喉间生出一股护体气劲。 而江浊浪手上无力,一箭插落,箭头立刻就被他肌肤上的气劲弹开,只是在谢王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口。 谢王孙本已闭目等死,谁知竟是安然无恙,顿时连声讥笑。 江浊浪轻咳两声,再次持箭插落,却依然只是在他脖子上割出一道伤口,惹得谢王孙哈哈大笑。 然而江浊浪却并不打算放弃。 待到弩箭第五次击杀未遂,原本视死如归的谢王孙,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惧意,颤声问道:“你……你当真要杀我?” 江浊浪沉默不答,手中弩箭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往他的咽喉要害插落。 不过片刻,弩箭已是第八次刺空,谢王孙的脖子上更是伤痕累累。 数次死里逃生之后,惊喜交加的谢王孙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眼泪鼻涕相继涌出,弄得满脸都是,口中则乞求道:“江兄……不可……别……别杀我……是我错了……是我猪狗不如!江兄你大人有大量,就……就饶过小弟这一回……” 只可惜江浊浪还是不做理会。手中弩箭继续地往他咽喉处一次次插落。 直到弩箭第十一次落下,谢王孙的哀求声中,锋利的箭头终于一举刺入谢王孙的喉咙。 立刻便有一道血箭自伤口处飙射而出。 于是这位谢家主人、江湖人称【夺情公子】的谢王孙,口中继续吐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词句,终于瞪大惊恐的双眼,再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