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铨生聚了几次人手,泽生帮的人开始还有那么十名愿意呼应他,他再找的时候走得只剩下三人,问起这三人其他人的去向或者能不能叫来更多兄弟,这三人也只是支支吾吾。 “下下签”夏尝笑运用“伏粪神功”的本领,把这个过程听在耳朵里。 马长面那边能得到的消息他已经早告诉了言笑酬、雷子辰,言笑酬向他明言接下来可能会趁机对付可能此刻就在庐江城里的裘非常。这件事无论他还是孙游者都不好参与,于是夏尝笑干脆主动揽下监视张铨生动向的工作,同样对言笑酬言明接下来只有在确切知道缕臂会下落他和孙游者才肯再帮忙。 涉及朝廷之人,“摘星楼”杀手便不可逾越规矩自作主张,相比之下就算听出“摘星楼”兵器的由来揭示高层可能涉及朝廷,夏尝笑和孙游者也可干脆当没听过这件事就好。 夏尝笑再回到泽生帮据点的时候,正好赶上何火全和莫言休离开,他和这两个人不熟,连句道别也不用说,唯独藏真心没和他们一起走倒是让夏尝笑意外。 所以夏尝笑主动现身,问起藏真心:“我听说他们有涉及你父亲的消息,你没和他们一起走?” 藏真心知道夏尝笑不清楚细节,也不知道同不同他说好,于是道:“我……这件事上似乎我不在父亲身边,反而是好的选择。 夏大哥,你和那位孙大哥不趁机离开吗?我听说‘摘星楼’里……” “你不必说下去,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这话说完,“下下签”夏尝笑又觉得这位姑娘好歹和自己一同出生入死过,不该这么冷淡对待,又道:“如果事情不对,我和老孙自有选择。 将来‘口舌至尊’若是负心于你,这桩私单我提前接了。” 藏真心噗嗤一笑:“‘三里路不忘归处,三句话不离本行’。夏大哥,你真会揽生意,可这份人情听起来太不吉利,我可不好承。” 夏尝笑依然冷峻道:“人情是我做出,承不承情是你自己的事。 ‘口舌至尊’为人不差,只是步步犯险,你要跟着他,自己该小心打算才是。” 藏真心娥眉一蹙:“夏大哥这么说话我却不爱听了,‘路随人走,天任人怨’,我自己选择跟他一道,可也不是我跟着他。 若我自己把路走窄了,也是我自己作孽,不管他什么事。” 夏尝笑尴尬道:“我失言了。” 藏真心闻言又噗嗤一笑,打趣道:“随便说说,想谁也不是当真,不碍的。 夏大哥这么为小妹着想,要给熟悉的人,怕不是要说你看上了我。” 说完这句,藏真心也不管夏尝笑如何尴尬,咯咯笑着便跑走了。 夏尝笑看着藏真心这抹红影转过墙角,只是瞠目结舌,半天才难得地露出点笑来,自语道:“……这个丫头。” “三悟心猿”孙游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听的,这时出口道:“论姿色这个小丫头是不错了,只是名花有主,老夏你莫不是其实本家姓夏侯?听说朝廷里曹公公有位武官义子复姓夏侯的,最好有主之花,那些内容肮脏的话本也都以他为题,编排了不少风流韵事。” 夏尝笑慌忙正色,恢复了一贯的冷峻面孔,道:“老孙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不要乱说,我只是提醒少年人不要因为年轻的荒唐悔恨。” 孙游者依然语气冷漠超然地说起浑话:“点醒少年人啊……这既不是我们杀手的本分,也十分不适合你老夏。 我明白了,想来老夏你是个雏儿,所以才时时不免对美女生出点非分之想。 老孙我该尽尽朋友的本分,请你去暗门子找些姑娘长进长进才是。” 夏尝笑怒道:“胡说八道!我何曾是雏儿?!当年我便……” 话没说下去夏尝笑已明白自己再接这浑话下去也是自己露自己的笑话,一转话头道:“你也听那位凌家二爷说了,我们的兵器可能都是朝廷里的精工妙匠所出,这代表……” 这次夏尝笑话还没说完,孙游者就已经用淡然的语气接下去话:“……代表我们的上头来头不小,这又怎么样?” 夏尝笑一愣。 是啊,这又怎样? 夏尝笑明知就算此事是真,也并不代表“摘星楼”众杀手被朝廷利用在阴谋之中,就算是这种情况,最低限度只要当做没听过此事暗中找机会脱身就好,可他自己一直对此担忧,想不到反而是“三悟心猿”孙游者看透之后反而比他看得更开。 夏尝笑又转念一想,说不定就是因为孙游者任务之外什么事情也不上心,才能看得如此之开。 再说藏真心再回去,无论雷子辰、言笑酬好像都知道她必然选择留下一样毫不意外,只有秦隽揶揄了几句:“你爹那边都被人逼着交出你们镇门之宝了,你连回去也不回去,不孝女,莫名其妙!” 藏真心倒不生气,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藏家‘神刀’怎么回事,要说传得久点那口‘神刀’早在南信乡暗通‘薛冶一脉’来夺剑那事之后就不能用了。 通明山庄想要‘神刀’,爹每个月给他们献出一口都不是什么难事。” 言笑酬这时插嘴道:“藏姑娘,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你愿意回来和他一道他高兴还来不及。 怪你不回藏刀门这事,他嘴上说说而已。” 秦隽眉头一皱,恼道:“莫名其妙!大鼻子,关你什么事? 你知道藏刀门在什么地方吗?!莫名其妙!!” 言笑酬不急不躁,摸了摸自己鼻子,怪气相答:“是、是、是。 你乱说,她乱讲,我也满口胡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