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不代表我有错嘛!” 这句话又颇得秦隽平时说话那套的精妙,藏真心马上给逗笑,一旁的玄衣校尉雷子辰也是笑了几声再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 秦隽难得被人用自己的话呛住,对自己平时用惯的套路他反而一时不知道怎么答,转头又来拿雷子辰酸损:“还有你这酒鬼,一边喝酒一边笑也不怕呛到嗓子里,莫名其妙! 你有事也没喝酒,没事也喝酒,真不知道折了多少寿。 现在还喝啊你,如果后面我们要做正事的时候你突然一头栽倒误事,我肯定会被你气死!” 雷子辰看起来心情大好,也有意和秦隽瞎扯两句:“欸,秦少侠,这次我可是有喝酒的由头,不是平白喝酒……嗝。” 秦隽奇道:“你这算有什么由头?” 雷子辰道:“我突然发现‘口舌至尊’的口舌原来是越对熟人越笨,原来天下间也不是没有收拾这张贱嘴的法子,天下幸甚,雷某幸甚。 喜上心头,唯有……嗝……用这喜悦的心情下酒。” 秦隽叱道:“莫名其妙!!你们这几个,我发现包括这酒鬼也是,怎么都是越觉得自己和我熟了就越放肆?! 我好歹和我老弟都是江湖有名祸乱知风山的恶贼来着,给点尊重行不行?” 几人笑过一阵,纷纷准备起晚上之事,言笑酬、秦隽都算是被庐江郡司法椽周当私下纵放的嫌犯,还是等夜深了再趁着夜色摸回去郡守府比较好。 一下午秦隽练功,藏真心收拾起秦隽等人的随身之物,雷子辰去打酒,言笑酬去街上打探“井中人”闹过之后的情况,时间很快过去。 到了夜里,四个人再聚在一起准备一块摸进郡守府去,雷子辰不再掩饰身份,换上了自己那身玄衣卫的黑衣。 雷子辰自己是这么解释自己这身打扮:“裘非常算是背叛江问事和江指挥使的叛徒,颜帷秀总旗的仇家。对付这个人,我还是穿回这身比较合适。” 其他三人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这身衣服从雷子辰身上脱下来不知道几天,相比日间那套酒味也小一点,秦隽、言笑酬、藏真心虽然没说出口,其实也都觉得换这身行事也许方便潜入些。 四个人选择小路,避开行人,打算摸到郡守府附近再各自取方巾蒙面,走到一半四个人却不得不慢下来。 慢下来是因为有人跟着他们,言笑酬泽择路时耍了点花招,回头看见个白色的影子,已经看出是什么人跟着他们。 言笑酬觉得好笑,他不得不把发现说给其他人:“藏姑娘,看来你要找近处等着我们了。 是那位‘井中人’,看起来这怪人是偷偷跟着你,可能反而是保护之意。 他这两下子藏身的功夫太不上道儿,我们可不能让他跟着进去反而比我们这些在头前的先暴露了。” 藏真心当时念及张泽生身亡后“井中人”孤苦可怜才又劝又哄,完全没想到他反而黏上了自己,她对“井中人”古怪手段和诡异形象其实颇有点怕,刚想说让别人想个法子赶走他,又不免觉得这怪人可怜,又把话吞了回去,只道:“好吧,那我在外面等你们。” 秦隽怪里怪气道:“你倒真是人见人爱。” 藏真心眼珠一转,俏皮反问道:“那你算个人吗?” 秦隽皱眉道:“这算什么话?!莫名其妙!我当然算人……” 说到一半秦隽才觉得这话里有套,赶紧又道:“欸,我这话不是说你‘人见人爱’,我也算个人我就得爱你……不要曲解,莫名其妙!” 雷子辰这时“嘿”一声,“‘口舌至尊’口舌越对自己人越笨”这点不言自明,秦隽又瞪了这位玄衣校尉一眼。 言笑酬笑道:“再靠近郡守府后我可得给秦隽你立个规矩,到我们平安回来之前,禁止你说‘莫名其妙’四个字。 你每次想用这句口头禅的时候都压不住声音,信不信你如果再多说两句‘莫名其妙’,我们从和正门闯进去也没两样?” 藏真心在快到郡守府之前就和秦隽等人分别,看来她只能在远处择路绕一绕,也不知道单独一人的时候“井中人”愿不愿意在她面前现身。 秦隽、言笑酬、雷子辰三人总算是走到了郡守府的外墙,翻进去之前,言笑酬大鼻子长呼一口气,道:“要是裘非常没打算趁早对庐江太守下手,那我们为了不放过机会也只好设法先摸到他身边宰了他。 哎……想我也算个地方上小有些美名的江湖游侠,和秦隽你混在一起后,如今要谋害朝廷命官,跟谁说理去?” 秦隽又忍不住想说“莫名其妙”,好在他还是忍住了,只纠正道:“不是朝廷命官,是朝廷狗官。” 这句话得到了雷子辰的附和:“不错,是狗官。” 言笑酬想想不错,道:“那我们也算为民除害吧?” 秦隽答得干脆:“绝对能算为民除害。” 三人到此对无论如何也要杀裘非常才肯罢休达成一致,终于沿墙找个听起来不像有人的地方翻墙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