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箫寒到底还是没有拗过雁绯苓,不得已的带着雁绯苓去追唐惊屿了。
策马狂奔,这一路上,白箫寒都在想,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无法抵抗雁绯苓那柔情似水的眼眸。
明明下山之前,师父曾千叮咛万嘱咐,可以与人比剑,甚至可以找皇室中人比剑,但却切记不要参与到皇室中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当时他记得清楚,还在纳闷皇室中人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参与的。
但他还是在听说御郡王造反失败,东华帝驾崩之后,就忍不住担心雁绯苓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他带着她逃出皇宫,离开御郡王府,现在居然还要陪她去追别的男人。
他白箫寒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虽然已经走了七天,但唐惊屿到底是身子不好,再加上流放的人都是步行,所以赶路的速度还是很慢的。
当白箫寒通过种种情报,了解了前行路线,并找到唐惊屿的时候,正好是在一处悬崖附近。
那时的唐惊屿脸色惨白倒在地上。
那看守侍卫正要拿鞭子抽唐惊屿的时候,他们出现了。
劫囚本就是天大的罪责,但雁绯苓此时却已经看不下去了。
她不管不顾的喊道:“住手!”
本来还打算抽唐惊屿的守卫停了鞭子,不耐的吼道:“谁呀,大吼大叫的?不想活了?”
说罢,那守卫也看到了策马而来的雁绯苓和白箫寒。
雁绯苓从白箫寒的骏马上滑落,她穿着一
身白衣,披着一个白狐斗篷,倒是显得格外贵气。
那侍卫未曾见过雁绯苓,只当雁绯苓是什么贵族小姐。
又想到之前听闻清月郡主倾慕御郡王,便把雁绯苓当作了御郡王妃,一时之间,倒是不敢造次了。
再次看到雁绯苓,唐惊屿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雁绯苓想要靠近,但想起之前唐惊屿的拒绝,却不由得胆怯了起来,不敢靠近了。
她站在不远处,怯生生的说:“唐惊屿,是我。”
唐惊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雁绯苓,雁绯苓也静静的看着唐惊屿,竟是颇有一眼万年的意境。
许久,就在雁绯苓以为唐惊屿不会理她的时候。
唐惊屿终是叹息一声:“不是让你走吗,你又回来做什么?”
雁绯苓一动不动。
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然后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道:“唐惊屿,我们的孩子没了。”
唐惊屿震动了。
他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当然,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那是他们爱的结晶,是他们的孩子。
只是那一瞬间,唐惊屿又觉得,就算孩子生出来也是个罪人之子,与其活在当下受辱,不如不感受那些所谓的恶意。
雁绯苓就像没有看到唐惊屿的表情一样,仍旧自顾自的倾述道:“就在你让我滚出御郡王府的时候,我下身流了好多血,白箫寒带我去看郎中,郎中说我的衣服里有红花和麝香。”
唐惊屿无法
再保持沉默。
他是心疼的。
他年幼的时候曾经见过梅贵妃是如何对待一个不小心怀有龙嗣的宫女。
他也记得那宫女痛得快要死去的样子。
而他最爱的女人,就在前些日子遭受了这些,而他却连抱抱她都做不到。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狠心了,唐惊屿就不会说什么让雁绯苓暖心的话,只是近乎凉薄的问道:“是……唐北傲?”
“是雁小兮。”说罢,雁绯苓也是满脸苦笑:“我本以为当初在宗人府她强行给我灌下落胎药后,就会放过我,我以为她会记得些许姐妹之情……可是她……”
唐惊屿未曾想到,雁绯苓一个人的时候,居然经历了那么多。
他本以为,他那时候到底还是个受宠的皇子郡王,那些眼高手低的玩意就算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怠慢雁绯苓。
却没想到唐北傲一脉早就开始对付雁绯苓了。
唐惊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是我无能,没能保护你,也没能保护住,我们的孩子。”
雁绯苓双手捂住脸,哭诉道:“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这个时候,一直把雁绯苓当做清月郡主的守卫也反应过来了:“等等,你不是清月郡主,你是御郡王妃?”
这下子,那个守卫统领也觉得这事儿不对了,连忙喊道:“天啊,来人把她抓起来!”
白箫寒一看要动手,便下马飞奔过来,一把长剑挡在雁绯苓的面前,冷冷道:“今天谁敢动她一下,
我就要她的命。”
白箫寒剑术极高,气势惊人。
长身而立,竟让人恍惚觉得,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
知难而退本就不是什么丢人现眼之事。
可那守卫统领却道:“兄弟们不要怕,他们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
不等那守卫统领说完话,白箫寒的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脖颈。
原来,他竟是拿着暗器打算暗算,被白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