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止戈现在卑躬屈膝的臣下之姿,雁绯苓心里酸酸的,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痴了。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过去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的殷策还是殷策,那时候的叶止戈还是叶家少爷,那时候的南雁帝雁逸轩还是她的皇弟。
那时候周围危机四伏,但却似乎比现在要幸福的多。
回忆过去很多时候是脆弱的想法,雁绯苓不愿意做一个脆弱的人,所以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散去,选择只关注眼前的情况。
这一关注就注意到叶止戈还跪在地上呢。
雁绯苓很想立刻就把叶止戈扶起来,告诉他根本无需如此。
但是这里这么多的宫女……人言可畏,便是她是个备受信赖和尊重的皇后,更是要以身作则。
这样想着,雁绯苓没有叫起叶止戈,而是故作冷淡的问道:“是你让那舞姬来行刺本宫的?”
叶止戈听了雁绯苓的话惊了,当时便激动的站起身:“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想?便是臣自己丢了性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皇后娘娘分毫,怎么会让人来行刺皇后娘娘?莫不是有什么歹人在背后嚼舌根?”
叶止戈这个近乎不敬的动作让周围的宫女们都紧张起来。
倒是雁绯苓反而觉得这样不懂规矩的叶止戈更加真实,心情也好了不少。
但是心情好归心情好,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于是,雁绯苓只是保持着威严的样子,淡淡的
开口道:“你太激动了。只是本宫觉得,既然那行刺本宫的舞姬同你无关,你便是无罪之有,何必来请罪?”
叶止戈不是个笨蛋,他立马就明白这是雁绯苓别扭着说他没必要这样跪下磕头呢。
雁绯苓的心意叶止戈是懂得,在知晓消息之后就紧张的心情在看到雁绯苓好好的坐在这里后也慢慢消散了。
他不再冲动,而是叹息一声很是愧疚的对雁绯苓说:“若非臣驭下不严,也不会让林大人把那些舞姬带到皇宫里。”
见叶止戈的悔过之心和后怕之心如此的明显,雁绯苓便故作轻松的安抚道:“无妨,本宫这不是没事儿吗?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受了伤丢了命呢。”
“皇后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叶止戈率先否定了雁绯苓说的‘不吉利的话’,又立马表达了自己的担心和愧疚:“当时臣听说那几个舞姬行刺皇后娘娘,臣惊得心都凉了,生怕那些舞姬伤害到皇后娘娘,破坏了北冥国和南雁国之间的友好是小,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臣真的是完事难辞其咎,便是以死谢罪也换不得皇后娘娘的健康平安了。”
若是说,本来还因为叶止戈的失态而有些开心的雁绯苓,在听到叶止戈这番话之后,好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便盯着叶止戈,一脸困扰的问道:“叶止戈啊叶止戈,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场面话
的,听得本宫都不好意思了。”
叶止戈微微一怔,最后却并未改口,而是义正言辞的说:“并非是场面话,一切都是臣肺腑之言。”
雁绯苓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便傻乎乎的重复了那几个字:“肺腑之言吗?”
叶止戈用力的点了点头,无比真挚的对雁绯苓倾述道:“自打当年眼看着皇后娘娘从悬崖上掉下去,臣就一直活在悔恨中,悔恨自己说错了话惹了皇后娘娘不开心,后悔自己没能拉住皇后娘娘……后来皇后娘娘说不恨臣,臣在看着皇后娘娘好好的也就释然了,但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留在臣的心里,想到皇后娘娘可能再次出事儿,臣就害怕的不得了,恨不得以身替之。”
叶止戈的担心是真的,忏悔是真的,他所有表达出的情绪都是真的,在这一刻也前所未有的鲜明。
雁绯苓想了想,决定还是在叶止戈这里做一个突破口,多问上几句话。
于是,雁绯苓便毫不隐瞒的直接对叶止戈问道:“那你和本宫说实话,那些舞姬到底是不是林大人的人。”
“臣不知道。”叶止戈想也没想便给出了这个回答,但他回答之后似乎觉得自己的回答不够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便又补充道:“若是为了两国邦交,臣本该拼了命的给林大人洗脱清白,只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平安,臣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妄下断言。”
雁绯苓明白了叶止戈的意
思,他是真的不知道,也真的不敢断定什么。
雁绯苓也明白,叶止戈就算再有本事这里也是北冥国,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调查更多的事情……而且雁绯苓还怀疑这件事里其实有东华国的手笔。
于是她对叶止戈承诺道:“这件事,本宫一定会让人调查清楚,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但叶止戈对雁绯苓的说法却有些不满:“若是能找到幕后真凶,那些多少有些责任的好人也不必原谅。”
言下之意,倒是叶止戈有把林大人交出来的意思……这般不维护林大人只为了雁绯苓的安全,这份情谊雁绯苓自然是欢喜的。
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悲伤。
“叶止戈你还真的是变了,变的……”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