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音九再一次被这恶臭的气味逼得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地犯恶心。
彦破卿也跟着呼吸一滞,意识到眼前的境况,抱着朱音九就往外走。
“等等。”
却在此时,朱音九拉了一下彦破卿的衣襟。
彦破卿抬手捂住朱音九的鼻子,“怎么了?”他及极尽所能地放柔自己的声音,生怕不小心会吓到朱音九。
朱音九挣扎了一下,“放我下去。”
彦破卿不解,却还是将朱音九放在地上。
就见朱音九转身进了面具男研制火药的石室。
“你是想……”彦破卿看着朱音九将硝石硫磺之类的都倒在地上,心中便有了猜测。
他上前,拉住朱音九的手,“你先出去,我来弄。”
“不!”朱音九面露执拗,“我必须亲自来!”
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彦破卿见朱音九坚持,也不再阻拦,上前帮忙,帮着朱音九更快将这事儿做完。
彦破卿抱着朱音九离开山洞,背后才传来震天的响声,山石崩裂黑烟弥漫,像是要将人卷入无边的地狱一般。
“殿下,东西都找到了!”两人才回到驿站,盂兰也正好抱着一个箱子从外边回来。
“好!”彦破卿目光幽暗,放下拉着朱音九的手,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九儿,我给你报仇。”
“嗯?”朱音九疑惑,而后恍然,“你知道想杀我的人,是谁?”
彦破卿面色沉了一瞬,而后道:“交给我,好吗?”
对上彦破卿略带些乞求的目光,朱音九又怔了一瞬,不知为何,她竟然从彦破卿的脸上看到了些许熟悉的神情。
“好。”她点点头,莫名地,她的内心告诉她可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分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但彦破卿嘴角一咧,竟然笑出了寒冬腊月刚过,春日朝阳初升,冰雪消融般的灿烂。
朱音九回到房中,脑海中还不断回荡着方才在门口时,彦破卿的笑容。
她想不通,自己这满腹的熟悉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脸,或者这样的笑容。
此时的书房中,彦破卿并不知道朱音九的困扰。
“殿下,这边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咱们回京吧。”
“回京?现在?”彦破卿冷笑着摇头,“还不到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盂兰眉头紧蹙,“殿下,二殿下已经把控了大局,殿下再不回去,
只怕就晚了呀!”
“不晚。”彦破卿眼底冰冷,唇角勾着冷笑,“彦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若是不同意,他连一个人都招揽不到,更别说造反的能耐了。”
盂兰迟疑了片刻,而后一惊,“殿下的意思是?”
彦破卿转身坐在椅子上,身体稍稍偏倚在椅子的扶手上,“早前念在好歹是一个爹生的,只要他不找死,我还能容他,可如今……”
“他动了不该动的人啊。”
彦破卿的声音很是缥缈,像是从天外而来一般。
盂兰却是一惊,“殿下对炎阳郡主,是……认真的?”
彦破卿眨眨眼睛,坐正了身体,朝着盂兰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面前来,看着盂兰的眼睛,正色问道:“我这样子,很像是在开玩笑吗?”
盂兰想了想自家殿下自打接回炎阳郡主,哦不,是自打听说了炎阳郡主的存在之后,表现出来的模样,就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
“可是什么?”彦破卿追问。
盂兰一脸的为难,声音也低了不少:“可是,炎阳郡主下个月才七岁呀!”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彦破卿这剃头挑子一头也热不起来了,他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是啊,她才七岁呀,要等到她及笄,还得八年呢。”
“八年……”他眼巴巴地看着盂兰,“你说,孤可怎么熬啊?孤怎么活生生就比九儿大了十岁,这要是青梅竹马该多好?”
盂兰更是大惊,他家殿下这意思,竟然是连侧妃都不准备纳的吗?
他想告诉他家殿下一个冷知识,其实男子是不必为妻子守身如玉的。
但是看着他家殿下那悲痛万分的模样,他有种预感,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说,不然最后受苦的,绝对还是他,他家殿下怕是要把他的鼻子给打歪了。
三天之后,二皇子逼宫造反,皇上被软尽在宫中,连朝臣都见不到,七老八十的三朝元老和四朝元老,不知道撞死在宫门口多少个,意图以死相逼,要见皇上,却连撞破头颅的鲜血都洒不进宫门,尸体也被以忤逆的罪名拖出去车裂,到死连个全尸都没能落下。
慕文幽,楚邵迁和计飞白连夜赶到英州和彦破卿汇合。
刚进了驿站,计飞白就冲到彦破卿的书房外,一边跑还一边喊:“殿下,殿下!”
彦破卿听到动静,示意盂兰开门。
盂兰刚推开门,计飞白就冲了进来,“
殿下,殿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飞白是对孤的安排不满?”彦破卿放下手中正在策划安排写书信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