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味地看向计飞白。
计飞白下意识点点头,又摇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彦破卿点了下一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又看向刚来到书房门口的慕文幽和楚邵迁,“你们也进来坐下说话吧。”
“只是,殿下从未说过,江清寒是殿下的人。”
“江清寒不是我的人。”彦破卿摇摇头。
“啊?”这下不只是计飞白,连带着另外两人加上盂兰都懵了,“江清寒不是殿下的人,那他为何会帮殿下迷惑二皇子?”
逼着那些老臣撞死在宫门前,还将老臣们的尸体车裂于午门前,以震慑百官,这提议就是出自江清寒之口。
彦寺对江清寒深信不疑,自然照做。
也是因此,如今朝中虽然不敢反对彦寺,却也无人信服于他,私底下不少人都向彦破卿递上了投名状。
这也是这次,他们三人能够顺利来到这里的原因,朝中有太多人想要他们来到彦破卿身边了,只靠着彦寺一人阻拦,已经无力回天。
“只是合作关系,”彦破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了一下,“江灏颍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是他表妹吴忧所生,名叫吴殇,今年十七岁。”
“吴殇?上一任状元郎,如今的刑部侍郎吴殇?”计飞白惊呼一声。
“不错,就是他。”彦破卿道。
三人恍惚间就明白了,江清寒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但他才十六岁,吴殇这个外室子,却已经十七岁了。
且如今他只是二皇子的伴读,只不过关系亲近一点,却没有实权,说来若是没有江家继承人的身份,和计飞白他们这等人的地位差不多。
那吴殇呢,却已经是六部之首的刑部的侍郎大人,三品官职。
这足以瞧出,谁才是江灏颍心中,最重要,也最优秀的儿子了。
江清寒活了多少年就孤傲了多少年,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背叛和隐瞒,如今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过分。
“各取所需而已,我控制不了他要做什么,但他若是做的太过了,孤自然也不会饶了他。”彦破卿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杀意。
“殿下不阻止吗?”计飞白不解,他家殿下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衷心耿耿的老臣就这样死在
奸贼之手呢?
“孤已经让人传信给那些老大人,让他们稍安勿躁了,但……”彦破卿面露为难。
众人了然,殿下就算劝了又如何,那些老大人一心只想见皇上。
这件事情,确实怪不得殿下。
盂兰却在一边微微瞠了下眼睛,殿下有别的亲信了?不然怎么给京中传信的消息没有通过他呢?
“孤已经准备重振旗鼓,回京清君侧了,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都下去准备吧。”
几人离开之后,盂兰才凑到彦破卿面前,“殿下不信任属下了?”
彦破卿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送信的活儿,以前一直是属下做的。”
“如今也是。”彦破卿低下头,继续做部署图。
“殿下现在连属下都骗了。”盂兰委屈得直瘪嘴。
彦破卿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盂兰一眼。
盂兰犹豫了,而后大惊,“根本没有信!”这话刚出口,他就一把把嘴捂住了。
根本就没有信,殿下根本就没有劝过那些老臣。
为什么?
盂兰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目前能猜到的唯一的答案:因为殿下不喜欢有人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尤其是关系到炎阳郡主的事情。
宫中刚传来的消息,二皇子造反,皇上受到惊吓,已经病重,只怕时日无多。
殿下此番回京,等待他的,应该就是继承大统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道理同样也适用于后宫不可一日无后。
然炎阳郡主年方七岁,如何能稳坐后宫,母仪天下?朝臣势必会奏请皇上立后。
盂兰又惊又骇。
这位炎阳郡主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让殿下如此珍重?甚至为了给她铺路,不惜除掉那些元老。
“不用多想,有些人活的太久了,位置也占得太久了,也该给年轻人让让位置了。”彦破卿感慨完,就不理会盂兰的心思了。
他得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好回去陪九儿呢。
三天之后,朱其霄忽然出现在朱音九的房门外。
“二哥!”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朱音九眼前一亮,蹭蹭蹭两步就蹿到朱其霄怀里,“二哥怎么来了?”
“过来看你呀。”朱其霄抱着怀里小小软软的身体,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两下,“怎么样,有没有想二哥。”
“嗯!”朱音九点头很用力,“还想父王,想母后,想大哥,想皇伯父,想皇婶婶和皇兄们。”
“走,二哥带
你出去玩。”朱其霄抱着朱音九就wangwaizou朱音九愣了一下,“彦破卿呢?”
“他?”似是诧异于自家妹妹竟然会提起这个人,他愣了一会儿,才道:“他又事,先回京城了,让二哥来陪你。”
朱音九点点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