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咬牙硬撑着站了起来,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此刻在草垛上久久挣扎着,背上被汗水浸湿,寒意渗透到骨子里,七月底的天气却冷得直打颤。
两人才刚走出门,迎面就遇上了萧彦辰和顾入麵。
“呵呵,贱人,本王几次三番的邀你,你都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半夜却跟着萧彦辰出去廝混,果真和他一样的下贱!”
南宫煜最后一句话还没吐完,整个人就被一道强劲的风力猛然一扫,瞬时如同落叶一般,在倒地的那一刻,鲜血直喷。
谁也没看清路萧彦辰是如何动的手,只见平日里从未越过矩的越王此刻紧紧握住身边女子手,扯着嘴角,一双眸子冰冷地扫过地上的人:“南宫煜,你是觉得本王不敢将你怎么样?”
“萧彦辰!你现在,很得意吧?我告诉你,之前在殿内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我心知肚明,真以为和南宫那个蠢货称兄道弟的,就万事无忧了?”
说到这里,南宫煜故意停顿下来,笑得阴险至极,继续道:“还是你以为,只要本王死了,天下就太平了?萧彦辰,这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受死吧!”
“昨晚,就是他给你拿的特赦令?”萧彦辰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盯着他身后的赵条问道。
端王府上上下下都被封锁,
里面的下人也都处置发配了,所以这个赵条,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南宫煜抬起眼眸,面上全是狰狞:“你猜!哈哈哈哈,萧彦辰,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记住了,下棋之人,永远都不是你!”
“哦?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萧彦辰微微勾出,“端王殿下,你以为,背后只有王幽若一人?你有没有想过,最后取代你的,会是谁?”
说这话时,他状若无意的瞥向被白寒紧紧擒住的赵条,上一刻还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却阴沉地如同天边的滚滚乌云。
南宫煜原本面带得意的笑随着他的话慢慢弄凝固在嘴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不知道,王幽若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还是说,这又是萧彦辰在迷惑自己?
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染上的花柳病,南宫煜眼神突变,其他的也来不及多想,一把撩起衣袖,龇牙咧嘴地笑道:“说那么多废话,不就是为了让本王不好过?
萧彦辰,你还真的是卑鄙无耻,为了除掉本王,什么阴损招数都想出来啊!那个女人,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顾雪凝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在萧彦辰面前,皱了皱眉:“把自己说得这么无
辜,卑鄙无耻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是不是更恰当?”
南宫煜面上青一阵红一阵,霜冻般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可怖的裂痕:“顾雪凝!这里何时轮到你来说话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温婉和顺的女子,竟然比谁都牙尖嘴利!
想到不久之前,面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毕恭毕敬的,南宫煜一口浊气就哽在心中,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此刻是正午时分,日头不算毒辣,映射在南宫煜脸上,短短几日,原本京城中风流倜傥的王爷此刻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恍惚间,顾雪凝似乎看见了红衣少女在水中苦苦挣扎,痛苦又拼命想要活下去的面容,莫名的,和眼前这张讨人厌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是了,南宫煜欠的何止是谢家?还有顾家的血债!
“南宫煜,想不到吧,那个女人,是我将她安排到你身边的。怎么,只允许你得不到便要毁掉,就不允许我回敬你几分?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你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顾雪凝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张妩媚娇俏的脸上全是肃杀之气。她手里的红鞭猛然圈上对方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让南宫煜这颗脑袋齐齐整整地搬家。
南宫煜本就伤的厉害,刚刚又被萧彦辰的内力震得困
倒在地,此刻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又被顾雪凝这么一折腾,离断气也只差最后一步了。
纵然想过了许多场面,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
更可怕的是,对方那阴冷的模样,像是来自地狱,专门勾人魂魄的恶魔。
真是阴寒毒辣,每个字都占尽了。
南宫煜那张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面上涨的一片朱紫色,眼看着呼吸都快没了,顾雪凝却突然松了手,将手里的红鞭一扔,有些嫌恶地对萧彦辰说道:“方才一时没注意,竟拿着这鞭子碰了他,这还是哥哥送给我的,真是白白糟蹋了。
萧彦辰,你得负责再跟我找一根回来,我到时候再向哥哥解释解释。”顾雪凝撇了撇嘴,全然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半点都没有方才的冷峻傲然。
南宫煜刚缓过气来,差点没被她的话再次气得背过气去。
所以,这顾雪凝应该是已经知道先前自己派人害过她的事了。只不过呵呵,那又怎么样?就算自己一无所有了,那也要拉上所有人垫背!
这样想着,他用力抬起右手,一脸邪笑地擦干唇角的血迹,眸中野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