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阿瑾提点,她还真是想不到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兄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姬嵩被她狠狠一扔,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面的尸体堆上倒去。他一个激灵,正欲提气稳住身形,却猛然发现自己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你给我下了软筋散?”他转过头,面容扭曲的看向姬芜月,想要捏紧拳头却怎么都捏不拢来。
暮色四合,姬芜月的声音越来越低,犹如鬼魅一般,在他耳边忽远忽近:“皇兄武功高强,我若是不使些小伎俩,怎么对付得了你呢?”
“你!”姬嵩彻底被激怒,双眸通红一片:“姬芜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姬芜月不慌不忙的重新坐下,笑得天真无害:“我能有什么想法呢,不过是想要皇兄这条命罢了。你说,怎么个死法,才能让你这位尊贵的皇子死得其所呢?”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害怕,现在,姬嵩却是彻底心慌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皇妹看着弱不禁风,实则却是性格百变,就算再父皇那她也韧性惯了,如今说这话,怕不是真有这个打算。
想到这,他又稳了稳心神,硬生生将所有的屈辱的都吞了下去,强装镇定的开口:“皇妹,你先冷静一下,我是你皇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这些人的确是我派出去的,但你也知道我并非想杀你,只不过想探探顾
家人的底。再说了,找萧彦辰说合作这件事,也是父皇交代的,我也是授命为之啊皇妹!”
他知道姬芜月不吃硬的,当即就打起了感情牌。
姬芜月上翘的嘴角还未落下,听到他这话,笑得轻蔑又张狂:“为何要这样?皇兄藏的可真深,一边敷衍父皇,一边假装无心皇位看着那几位争得死去活来,一边又暗自筹谋。
你说你这样深的心计,怎么就是从一个宫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呢?若不然,依本公主来看,这皇位给你来坐还当真是绰绰有余呢!”
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那股子轻蔑之意,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刺得地上的姬嵩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
宫婢生的卑贱之子,这是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字眼,也是他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耻辱。
就因为这一点,父皇不喜他,其他的皇子们从小就待他猪狗不如,肆意打骂那都是轻的,他的生活连寻常的宫女都不如。
而他的那位宫婢出身的亲娘,早早就因为生他难产去世了。
他恨所有的人!
父皇因为自己的一时欢愉,宠幸了娘亲却又不给她体面,任人欺凌侮辱。娘亲明知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却还是执意将他生下来受尽这尘世间的苦楚。
可他最想千刀万剐的,却是那些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和自己血浓于水的,自己名义上
的兄长们。他再怎么卑贱,也是一个皇子,却硬生生被他们折磨的不成样子。
所以从小他就收敛了性子,给那些人差遣玩乐,将所有的屈辱都往肚子里吞,沉着一颗心,喂得就是蓄势待发,有朝一日,将他们这群人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东西都给毁掉!
然后,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藏得这样深,都被面前这个女子察觉了。
也怪他自己,急于想要制造混乱,又想早点解决了她,才露出了破绽。
只不过,他也确实是今日才知晓,姬芜月并非平日里看上去的那般任性蛮横。呵呵,果然,皇家就没有简单的人!
“好歹你也叫我一声皇兄,皇妹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他忽然停止了挣扎,一脸淡漠的看向姬芜月,干脆也懒得装了。
姬芜月定定的看向他:“皇兄,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和亲的,就应该知道,我今后,大概是很难回到赤炎国了。你说,那我要杀你,是不是易如反掌?
况且,父皇不是说了要说服阿瑾一起和他来个里应外合,吞并了天璃国?这事儿若是成了,我岂不是将所有人都踩在了脚下,风光无限?”
明明是娇俏可人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比厉鬼还要狠戾。
姬嵩的一颗心却是忽上忽下,已经彻底搞不清姬芜月的葫芦里卖得什么
药了。
她的这些话,无疑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你想独吞功劳,也不必杀了我吧?”姬嵩再怎么冷静,此刻也多的是不甘心。他谋划至今,今日总不会真的要折在这了吧?
最让他费解的是,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势力?
他自己培养的精兵暗卫功力有多高深他自己是知道的,姬芜月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一夕之间有这么强大的势力。
到底是谁在帮她姬芜月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了,原本你想要怎么作,只要不惹到我,我都不会管。可你非不听,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
那就只好,叫你去地府长长记性了。不过说到底都是兄妹一场,我不介意告诉你,你所恨的那些人,我会一一帮你收拾掉,你可以安心上黄泉了。”
闻言,姬嵩猛然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姬芜月难得的解释道,“只不过,刚好有和你一样讨厌的人罢了。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