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孜游!”
她也不管那人是不是虚影,冲过去伸手就是一巴掌,而后攥紧他的衣领,“你个狼心狗肺的恶魔,你还我……”
不对!
她的双手光滑细嫩,那道为陆孜游挡剑的伤疤已然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
她重生了?
洛桑敛下眸中的恨意,呆呆的收回手。
她既然在麓湖书院,后来种种都还未发生,如今重来一世,她断然不可如此冲动,只是她方才的这一动作,已然引得众人惊呼议论。
“洛桑一小小言官之女竟敢打二皇子。”
“莫不是落水伤了脑子?”
“洛桑,你还不快跟二皇子磕头赔罪!”
呵!
听着众人的问责声,洛桑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此时她才十五岁,刚进京城在麓湖书院读书。
因着她性子绵软,以及陆孜游对她有意无意的接近,竟被大理寺卿之女孟庆月视为眼中钉。
今日更是以“玩笑”之名将她推入湖中!
她差点就被淹死了,多亏有人相救。
这一切,都是拜陆孜游所赐!
想到这里,洛桑浓睫之下的眸中是滔天恨意,而龚孜游从满目震惊到平静,也不过须臾之间。
孟庆月心悦陆孜游,因两人亲
近、本就嫉妒的要死,谁知洛桑竟然还敢打陆孜游,她当即开口斥责。
“洛桑,你还不给二皇子跪下道歉?”
洛桑眯眼看向孟庆月,发觉此女还是一如记忆中那般愚蠢,若不是她有个大理寺卿父亲,只怕下场极惨。
她正好要找她算账,既如此,也不必手下留情。
“孟姑娘,你真是好毒的心肠,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玩笑一样将我推入水中,却险些将我害死。”
“若我死了,你便是杀人犯,堂堂大理寺卿的嫡女竟然知法犯法,传出去你父兄只怕要丢官调职吧!”
洛桑目光咄咄,看的孟庆月的心里发毛。
但她也只是心慌一瞬,而后轻蔑的轻哼道,“都说了是开玩笑,你江南来的不会凫水?骗谁呢?”
“你故意这般说,是想诬陷我不成?”
诬陷?
洛桑冷笑一声,抬步走向孟庆月,而后凉凉开口,“即便是玩笑,我也因你而伤,孟姑娘左右都是欠我一个道歉!”
她毕竟是做了多年宠妃的人,气质华贵,冷下脸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在其中。
孟庆月被洛桑的眼神吓到,差点认怂,回过神来心头免不得淡淡恼怒,她才不要跟这
个江南来的乡巴佬道歉呢。
“做梦!”
洛桑也不跟她多费口舌,只对一旁紧张自己的秀秀说道:“去请夫子王爷过来主持公道!”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绝不会再放任别人欺辱自己。
谁知孟庆月一把拦住秀秀,威胁道:“还想你家小姐在这里与我们一同读书的话,就不准去。”
陆孜游见洛桑来真的,眸色一眯,也不计较刚才那一巴掌,反而跟着开口:“孟姑娘,你道歉吧,此事没有必要惊动夫子王爷。”
“我不!”
孟庆月倔强着不肯道歉,洛桑执意要请夫子,围观众人却都来劝洛桑,纷纷让她大度一点。
瞧着众人嘴脸,洛桑心中微冷。
前世,她在陆孜游的劝说下,没找夫子,也没收到孟庆月的道歉,后来却被反咬一口,说她故意装昏迷诬陷孟庆月。
原因只是为了博得二皇子的垂青。
因此她在书院的名声一落千丈,陆孜游那点相信和靠近,就显得弥足可贵,使她越发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可她既然重生了,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摆了个眼色,秀秀趁机跑去找夫子王爷,谁知今日过来主持公道的夫
子,竟是他!
荷叶接天,花开之下有暗香浮动。
洛桑一眼不错的盯着对面走来的黎籍,忽略耳边聒噪的声音。
男人一身青白色的长衫,银线缀绣的竹纹在阳光下生出点点碎光,走起路来,仿佛穿云拂柳般飒爽。
他拾级而上,走了进来,亭子里瞬间鸦雀无声,而后齐齐行礼。
“参见王爷。”
黎籍是当朝摄政王,皇上跟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虽政务繁忙,却受皇上所托来书院给皇子公主们上上课,平日不怎么在院中,只是今日怎么这么赶巧他在书院?
洛桑没有跟着行礼,她怔怔的站着,脑海中满是他惨死的模样,看到他如今好端端的站着,心中一酸,哽咽着叫了声。
“王爷……”
黎籍眼尾一扫瞧了过来,见她如此模样,下意识皱了皱眉,“你的婢女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我了。”
语毕他看向孟庆月,沉声质问,“你可知错?”
孟庆月没想到黎籍会过问此事,当即紧张的不行,开口就是狡辩:“王爷,我们不过是一群人玩闹罢了。”
“玩闹?”
黎籍冷笑一声,“莫不是平日有孟大人替你兜着,人命关天的大事于你眼中也
不过是儿戏?”
“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