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她依旧是那副清雅绝尘的模样,不见丝毫惧意。
反倒是齐王,对上她那平静的目光时,不禁轻颤了一下。
对,平静,此时的华笙是平静的。
没有他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没有他想象中的悲痛欲绝。
他以为,华笙就算不爱他了,那也该恨他吧。
可是,她现在却是平静的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似得。
所有的情绪,都没有。甚至连最平常的喜怒哀乐,他都看不出来。
齐王的心,乱了。
他想过很多次的见面时的场景,却从未想过这样的场景。
他骑在马上,华笙立于地上。
他居高临下,身后还有威风凛凛的甲士助阵,本该是傲然俯视着华笙的,却被那复杂的思绪扰乱了心神。
他翻身下马,行至华笙跟前,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问候道:“阿笙,别来无恙啊?”
华笙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齐王,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有什么话齐王殿下还是直说吧。”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齐王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才道:“你们先是火烧齐王府,随后又擅闯皇宫,如此蔑视皇族,无视王法,本王岂能轻饶?”
华笙嘴角微勾,嘲讽的笑了笑,“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此时她能够推脱了那两个罪名,齐王也能再编出逮捕她们的理由。
跑?怎么可能跑得了呢,周围的这些人,都是齐王的人,看着他们严密的布防,她敢保证,她们若是要跑,光是屋顶上的那些弓箭手,就能将她们射杀在此。
索性,她就什么都不说,也没有逃跑的打算,就这么站在那。
齐王万万没想到,华笙只是轻呵了一声,就站在那不动了。
连反抗都不反抗,就这样束手就擒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华笙吗?
他敛起心情,指挥着一旁的手下上前擒人,却突然被马车上的人打断了。
“父王,师傅不是刺客!”
流年挣脱开身后一直拉住她的卫长轻,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张开双臂护在了华笙的身前。
华笙望着流年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了。
齐王脸色铁青,居然没人告诉他流年也在这马车上,该死的。
“你懂什么,还不退下!”
流年无视了他的怒意,倔强的说:“不能抓师傅,师傅不是刺客!”
那奉命上前擒人的甲士,有些不知所措,郡主挡在刺客跟前,那还能抓人吗?
齐王气得不轻,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女,他往前跨了两步,拽住她的手臂,斥道:“跟我回去!”
齐王的力道太大了,流年一时没有站稳,往他那个方向跌了一步,站稳之后,她忽略了手臂上传来的痛楚,低声求道:“父王,求你了,放师傅她们离开吧!”
齐王还未训斥流年,就看见了华笙正拽着流年的另一只手,冷冷的望着他,道:“松手。”
齐王拽着流年的左手,华笙拽着流年的右手。三人就这样站在那僵持着。
卫长轻坐在般若的身边,看着僵持着的三人,正犹豫着要不要乘机冲上去杀了那狗王爷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巡卫营的兵士们的身后,正缓缓走来一队人马。
领头的人是一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他的身后跟着约莫一百人左右的队伍。
集结在此处的巡卫营,大概有两万多人,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惧怕那区区一百多人的,但是此时他们却恭敬的给那一百多人让了条道。
齐王自然也看到来人了,如此,他脸色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