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家父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
杨青天诧异的抬起了头。
流苏正色道:“你是八府巡按,是本宫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本宫给你权,给你势,不是让你这么窝囊的在这借酒消愁的!堂堂八府巡按,竟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知道反抗?若本宫手底下的官员都像你这般,你让本宫如何行事?真相如何,你大可以用你手中的力量去查,查清事实之后,你才有资格考虑是该反击,还是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知忍耐受气,连去查案的勇气都没有!”
被流苏这么一顿说教,杨青天这才觉得自己最近的做法的确是太窝囊了,他任由这些流言谣传,也不敢去问一问自己的父亲,更不敢去细查当年的案情。
“多谢殿下教诲,微臣明白了……”
流苏这才缓和了语气,道:“起来吧。”
杨青天站定之后,流苏又道:“若想做些什么,放心去做便是,你是本宫手底下的人,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宫替你担着,可别再这么缚手缚脚的了。”
杨青天谢了恩,得了流苏的应允,便退下了,离开之后他也不回家,而是去了衙门。
卫长轻听的一愣一愣的,杨青天走了之后,她才问向流苏:“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怂恿他去对付傅小姐,还是怂恿他徇私枉法啊?”
“这事被捅开之前,他在暗地里,要怎么做我都不管。只是,这事已经被摆到了明面上了,那就不是他徇私就能解决的事情了。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会徇私枉法的人。我会说他,只是不想他再这么消沉下去罢了。不战而败,丢的可是我的脸啊!就算是输,他也得要给我扑腾两下才行,不然多没意思?”
有些事情,暗地里怎么闹腾,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上位者顶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若是牵扯到民心民意,那就不能这么简单的就算了。
不管是什么世道,民愤都是最不能要的。
卫长轻还是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他斗不过傅小姐吗?”
“此局他必败无疑。因为,司老爷的确是他父亲杀的。司家的灭门惨案,也是他父亲指使的。”
卫长轻惊呆了,原来最近城中的那些传言居然是真的!
傅明韵刚巡查完铺子回到傅府,便有人来告诉她杨青天动手查案的事情了。
预料之中的事情,她并不惊讶。让司阳先行回房,她便带着人去了她那卧病在床的父亲的院落。
院门口的守卫恭敬的向傅明韵行了个礼。
“见过小姐。”
傅明韵点了点头,把随从留在了院外,独自一人进去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
对外声称重病在身的傅禾塑此时正中气十足的将茶杯砸到了傅明韵的脚前,哪还有一丝重病之人该有的模样啊?
贴身看守的人见状,立马按住了傅禾塑,防止他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傅明韵今日心情不错,也不去计较傅禾塑这样的行为,她绕过了脚前的碎片,走到了傅禾塑跟前。
“父亲,女儿来看您了。”
“滚!你这个毒妇,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傅禾塑挣扎着怒吼道。
看守的人将傅禾塑绑在了椅子上,才退了出去。
傅明韵拖了张凳子,坐在傅禾塑面前,道:“杨青天已经去查七年前的案子了,相信不久之后,他就能知道真相了。”
傅禾塑停下了挣扎,睁大了眼瞪着傅明韵。
傅明韵讽刺的笑了笑,“父亲,您放心,他是不会查到您的头上的,他查得到的,只会是他那好爹爹做的那些事。等他知道之后,以他那迂腐正直的性子,定是容不下这样的事情的。”
知道真相之后的杨青天,不管他怎么选怎么做,他都会承受着那难以承受的痛,伤筋动骨,痛不欲生。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那可是你未来的夫婿啊!”
“夫婿?那是您选的,可不是女儿自己选的。”傅明韵冷笑道:“杨家就快完了,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傅家了。”
“你这个疯子!”
傅明韵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傅禾塑,她的眼中,满是寒意。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那么快就死了的,我会让您好好活着,让您好好看看,当年处心积虑从司家手上抢来的那些,是怎么被我毁了的。让您好好看看您引以为傲的傅家,是怎么覆灭的。让您好好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你们欠阿阳的,我会替她一点一点全都讨回来的。”
“我要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好好尝尝当年她所尝过的痛。”
那把杀人的刀,她已经解决了。
那个拿刀的人,她也快解决了。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面前这个,挑拨离间,引发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了。
“傅明韵!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这可是你自己的家啊!”
傅明韵的眼神更冷了。
“从我知道母亲死于你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一句话,就堵得傅禾塑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