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刚出房门, 便看见了站在过道上的齐王。
难道说,那三坛女儿红,是齐王送的?
见她出来, 齐王也不吃惊,只道:“跟我来。”
看来, 他应该已经等了许久了。
华笙稍一犹豫, 便跟了上去。
齐王能知道她就在刚刚那间屋子里,那他一定也能知道,傅明韵此刻也与她们同在。
湖心阁四面环湖, 这过道的尽头,延伸出了一大片隔台, 隔台之上,还摆放了不少的盆栽,清静幽雅。
这时候, 此处无人,倒是个说话和望夜景的好去处。
齐王撑着那木制的栏杆,望着湖面之上那些游船的灯火, 率先开口道:“难怪近日来,城中为我所用的几个商户手底下, 有诸多铺子因经营不善等各种原因, 被迫易主。原来,这都是你们做的啊。”
齐王的语气极为平淡, 听不出喜怒。
华笙立在他的身侧, 应道:“不过是几家铺子而已, 成不了什么大事。王爷财大势大,应该是不在意这些小财物的。”
齐王轻笑道:“你说的倒是简单,虽然现在只是几家铺子,可谁知道流苏下一步还会做些什么呢。”
当初,流苏势弱之时,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蚕食了他手上的势力。
他总以为,不过是这一点小事而已,犯不着因为这些东西而与流苏撕破脸皮,弄得两人都下不了台。
可等他发现,流苏所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不是一点点小事时,他已经来不及弥补了。
为此,他在流苏手底下,也吃过了不少的亏。
虽说如今流苏只是吞下了那些铺子,也就是件登不上台面的小事情。可谁知道,下一步流苏会借此做出什么让他吃大亏的事情呢?
华笙冷嘲道:“王爷若是连这点东西都争不过殿下,又有什么资格与她争那大位呢?”
齐王眼眸一凝。
难道说,流苏当真想与他争?
“你想帮她争那位置?”
华笙没有答话。
齐王又接着道:“你若真想帮她,又岂会至今都毫无动作?阿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你已经派人追上了灵山,却又为何不拦我?”
华笙轻呵一声,“王爷兵马众多,又岂是我们这区区江湖门派能拦得住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流苏这些事情,让她来拦我?你这样的态度,当真是想助她吗?”
齐王不信,若是华笙告诉了流苏,流苏会不来拦他?
以流苏的能力,又岂会拦不住他?
况且,这一带本就是百晓楼根基所在,华笙若真要做些什么,又岂会做不到?
如今她们这样的态度,不拦不阻,反而在这边吞下他那可有可无的铺子,实在是让他有些惶恐不安啊。
华笙眉头微皱:“殿下并无争夺之心,你又何苦咬着她不放呢?难道你不知道,你最大的敌人,一直都不是她吗?”
齐王若想成事,最大的敌人,当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而不是流苏。
他沉声道:“我知道,她虽不是我最大的敌人,可她却是我此路之上,最大的障碍。”
若不是流苏总是护着他,若不是流苏一直苦苦维系着三人之间那难解的关系,他又岂会至今都还在这个位置上,不上不下的?
齐王不与华笙多谈流苏之事,话头一转,便道:“你可知,为何我此次,不需要你,就能上了灵山?”
华笙按压住内心的疑惑,冷声道:“王爷若不想说,便不要勉强了。”
齐王没再吊她胃口,直接就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递给了她。
华笙接过一看,神色微变。
齐王曾经也算是极为了解过华笙的人了,看懂了华笙的脸色,他才道:“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耶律屹的生母,便是当年被你爹赶出师门的师妹俞燕芙,那俞燕芙,应该也能算是你的师叔吧。此图,便是她当年从百晓楼中带出的。当年,她被你爹赶出百晓楼后,便隐姓埋名,躲到了西凉。连带着此图,也被她带到了西凉。”
俞燕芙,华笙自然是知道的。
二十一年前,也就是她八岁的那年,俞燕芙因犯了楼规,而被她父亲逐出了百晓楼。
那位师叔,也是个温婉的人儿,自小就对她很好,她的父亲向来都很疼爱那个师妹。可是那回,父亲却是谁劝都不听,震怒之下,直接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师叔了。
却不知那位师叔,竟跑到了西凉?
还有,她居然会是耶律屹的生母?
华笙细细的观看着那张图纸,她向来过目不忘,这张图纸所绘的,与她在百晓楼的第九层楼之中找到的那张图,的确是所差无几。
这张图纸,准确的绘出了在灵山之上,极少数人才知道的那座皇陵所在的位置。
以及地宫之中,那弯弯绕绕的路线。
这便是齐王梦寐以求的,所谓的龙脉的地图。
除了那主墓周围的道路,与华笙所见之图有所差别,其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带了一批高手,跟着这张图纸,顺利的进了皇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