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道路一直往下延伸着, 一路行来,总是不断的回响着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又行了一段路,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了已被哗啦啦的水流声取代了。
摆脱了那潮湿的通道,视线终于豁然开朗了。
几人在道口处停下了脚步, 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巨型石洞, 再往前走个十几步, 就是一个巨型的水潭了, 她们所站的地方,也能算是在岸上了, 左右两边皆是同样的岸地,不过因为这个石洞太大了,实在是看不出岸地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
隔着水潭, 几人可以看到一整片高不见顶的岩石峭壁。岩石上的水流如同白练悬空, 倾泻而下,落入了底下的水潭之中, 时而溅起几朵水花,化在半空之中。
“诺,就是在这里,那些人开始杀起来的。”耶律莫兰指了指她们所站的那处道口的右前方, 继续道:“看吧,我没骗你们,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耶律莫兰所指之处, 隐约可以看见地上正躺着几具尸体。
“师傅, 我先去看看。”
流年皱着眉头跟华笙交代一句, 便去打了头阵。
看到那些尸体,流苏连忙停下了与卫长轻之间那你捉我手我拍你手的幼稚玩闹,也跟着流年上前去了。
卫长轻怕这些尸体会变成跟原先在上头那墓室之中一样的行尸,生怕流苏会出什么事,立马就追了上去,寸步不离的跟在流苏身旁。
耶律莫兰看着那别扭却又不失亲昵的两人,目光黯了黯。
“你说的话,我还是不信。齐王与我楼里的人,都不是意气用事的人。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是不会冲动行事的。你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才会杀起来的?”
华笙扣着耶律莫兰的肩膀,压着她跟着她们几人一同往前走去。
耶律莫兰不悦道:“那我怎么会知道呀!当时我就是跟着他们停在这里休息休息,我们打算先在这里等一等,就是想看看你们能不能脱身跟上来。可是,还没过多久,有几个齐王的手下突然就开始对你们百晓楼的人动起了手,怎么拦都拦不住,有几个百晓楼的人被他们杀了之后,剩下的人那些人就怒了,也开始动起了手,两方人马本就打得有些乱,这种时候再加上长公主的那些侍卫也掺和进去了,那场面就变得更乱了。我看着情况不对劲,就往回跑了……”
听到这话,走在前头的卫长轻还是有些怀疑:“那你怎么不往前面跑,还往回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别有目的!故意跑回来引我们入局的!”
“往前跑,万一遇到危险了,我一个人肯定顶不住啊!来时的路,我走过的,知道是安全的,这样的两条路任我选,那我肯定要选安全的那条路啊!我哪知道会撞上你们啊!”
这姑娘,还真是……
有点儿贪生怕死的……
只是对上这样的回答,卫长轻还真的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反驳……
不知为何,华笙总觉得耶律莫兰跟长轻拌嘴的时候,比起跟自己讲话时的样子,整个人好像都欢快了不少。
看着流苏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华笙连忙干咳一声,阻止了她们两那让人接不上话的交谈,继续问道:“那他们有没有遇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才会突然动起了手?”
“哪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啊!我们就是坐着休息一下而已!”耶律莫兰略显烦躁,不耐烦地回答着华笙的问话。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忙道:“要真有不寻常的事情,那就是齐王那几个动手的手下都因为渴了而跑到潭边喝了些水!”
喝了些水?
难道说这水有问题?
闻言,华笙不禁往那水潭多看了两眼。
这么一看,倒是让她意外的发现了十几步以外那直直插在岸边的一块石壁。
看清石碑上雕刻的盘龙后,华笙微微拧了拧眉,轻喃道:“浴龙潭?怎么会走到浴龙潭了呢。”
她的声音,只有离她最近的耶律莫兰听见了。
“浴龙潭是什么地方?”
华笙并未回答耶律莫兰的问话,而是抬头看了看那条瀑布中间的位置,眸中含着些复杂难言的情绪。
没有得到回答,耶律莫兰就只是瘪了瘪嘴,倒也没再逼问些什么。
“师傅,这些人都已经断气了。”
地上的这些尸体,几方人马都有,流年原本还想从中找出幸存者,检查过这些尸体后,才发现竟无一幸存之人,也只能作罢了。
华笙松开了耶律莫兰,抬起了流年的手,取出了手帕细细的擦了擦流年手心被那些尸体染上的血迹,才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流年低头看着华笙的动作,心中软成了一片,方才被她们打破好事闹出的尴尬与不开心也已被这样温柔的动作驱散了。察觉到身旁那三人灼热的视线,流年不禁又红起了脸,可她却是难得的没有说出什么阻止的话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华笙旁若无人地展示着对她的好。
擦干净流年的手掌后,华笙便收起了手帕,一抬头,却发现另外三人都直直地盯着她们俩看。
若是放在往常,流苏与卫长轻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