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低着猪头,眯着鼠眼,心里暗暗得意。
他虽然不敢明着找茬,暗戳戳地总可以吧?
他倒要看看,云灵这小子怎么继续嚣张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尽收云灵和云潭的眼底。
云潭冷冷一笑,笑刘总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云灵,表情酷酷的,正要开口。
秦彦西先她一步,对众人道:“请臧老不难。”
他这话一出,一众老板立马半信半疑,猜测秦三少是为了不让这个表亲丢人,所以强出头吧?
本以为秦彦西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吩咐助理去请人。
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臧天南居然真的来了!
当一身唐装,头发花白的臧老走进包间时,众人立马都站起身,跟这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打招呼。
一边打招呼,一边不禁感叹秦彦西真有本事,在海城乃至全国都手眼通天,这话真不是盖的。
一群人簇拥了上去,都客客气气。
臧天南却看都不看这群大老板一眼,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红木沙发椅上坐着的清冷少女身上。
八十多岁的年纪,居然健步如飞,奔到了云灵
面前,不容分说,‘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臧老这举动,这番话,把在座的老板们都惊呆了。
可云灵却仍旧淡淡的表情,双手撑起臧天南。
六十年前,她下山修行,机缘巧合结识了当年二十来岁的臧天南,见他在文物上颇有天赋,便把自己一身文物修复的本事传授于他。
后来匆匆一别,没想到再见他,他已经这么苍老了?
不过,作为师父,她还是挺欣慰的,这个徒弟取得了不错的成就,算是给她长脸了。
云灵握着臧天南的胳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不跟他相认。
将他搀扶起来,她笑了笑:“臧老,您认错人了,您的师父,应该是我姑奶奶云知画吧?”
“姑奶奶?”臧天南恍惚了一下,立马拍了拍脑袋:“孩子,是我唐突了,你和你姑奶奶年轻时候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那时候我拜师学艺时,她也像你这么大。我刚才走进来实在是激动,就糊涂地把你误以为是她了。
我师父她现在身体还好么?算一算,她今年也七八十了吧?”
“我姑奶奶很早就去世了。”云灵淡淡道,很平静
的语气。
但臧天南没法平静,又激动,又痛心,苍老的双眼,立马就红了。
“臧老,你别伤心。”云灵拍了拍臧天南,安慰道。
臧天南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你是她的后人,能见到你,我也算是今生无憾了。”
一听云灵是云知画的后人,众人再次一惊。
六十年前的事,他们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史书和相关的宣传片没少看。
云知画可是‘南派’的创始人,载入史册的人物啊。
没想到云灵居然是这样一位名人的后人?
“臧老,现在您师父的后人遇到了点麻烦,还望您亲自鉴定一下这副字画。”秦彦西适时地打断这场煽情的相认。
臧天南这才擦了擦眼睛,进入到工作状态,把手洗干净,戴上专用的手套,护目镜,拿起放大镜,来到字画前仔细鉴定。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这是眀代云庭之的真迹,如假包换,不过,背纸很新,被人换过,但这一点不影响这副画的价值,背纸只是起保护原画的作用。”
臧老娓娓道来,向大家佐证哪些细节可以知道这幅画是真品。
“臧老,这幅画曾
被云灵修复过,你看得出痕迹么?”刘总凑了过来,特地指着之前被茶渍污染过的地方:“这里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手指却一直指着,不肯放开。
臧天南于是翻着画,重新又确认了好几遍。
看完后,才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云灵。
“修复的真是毫无痕迹,即便是我,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么完美的程度。小灵啊,你真是得到师父的真传,不愧是她的后人啊!”
“不是吧……真没痕迹?”刘总彻底傻了,到现在都不相信。
“老刘,你自己嚷嚷要请臧老来鉴定,你只信他,怎么?现在想耍赖?”其中一名大老板见刘总愁眉苦脸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
云潭走到字画前,小心翼翼地把画收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画,落到刘玉刚这种垃圾手里,真的是糟蹋了。
“行了,道歉吧!”云潭沉着脸,让人把刚才那个被刘总打得半死的侍应生搀扶了过来。
刘总的脸,立马就绿了。
可是一抬头,看到秦彦西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他便立马老老实实,给云潭和云灵鞠了个躬:“对不起二
位。”
接着,很不情愿地开口,对侍应生道:“对不起。”
云灵挑了一下眉,有些不高兴,看了眼云潭,对她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