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期待。
由?纪看着这样的眼神,手中感应着他温热的血,裹挟着极端的爱和恨,眼泪同鲜血一同从眼角落下。
带土的思维总是很?跳脱,疯了以后更是,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看自己想?看的,选择自己想?选择,思考自己想?要思考的,他这时从远大理?想?又?跳跃到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他笑着问:“由?纪,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由?纪瞳孔微微放大,呼吸好像变得更加急促了。
带土闭目回想?了一下,而后笑着说:“是因为那天木叶下雪了哦。”
那年,由?纪的母亲殉情,她死前想?要带着自己的刚刚降生的女儿?一起?离开苦难的尘世,但是临了,不知为何,她放弃了,她任由?由?纪裹在襁褓里自生自灭,而后用?最惨烈的方式离开世界。
母亲的鲜血和乳汁的味道非常相似,鲜血喷涌出来的时候,幼小的婴孩儿?以为她在吸吮母亲的乳汁,开心地咯咯笑。
然后,母亲倒在她的襁褓身边,蜷着身体,蚕蛹一般,在襁褓之外又?裹了一层柔软的盔甲。
幼小的她喝光了够得着的血,然后血液逐渐干涸,她失去了母亲,也随之失去了活下去的依凭,当血喝完时,她就该迎来注定的死亡。
但是,生命的本?能就是活下去。
弱小的婴孩儿?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用?哭喊声发出求救,渴望在被母亲抛弃后重?新被世界接纳。
她哭了很?久,本?该死在这个世界上,却被奶奶拜托前来拜访婶婶的带土发现了。
年幼的带土看到如此惨状,下意识从死者手里夺回了婴孩儿?。
他抱着她,在宇智波宅邸里狭窄的街道上,在众人怪异的打量中,拼命地跑,试图跑过死亡。
然后,他跑回了温暖的家。
他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被家里的热气扑了一脸,低头看怀中的婴儿?,却发现她脸色铁青,哭也不哭了。
带土急得满头大汗,在家里翻箱倒柜,惹来奶奶疑惑的目光。
“奶奶,”带土急道,“快救救她,她好像快死了。”
奶奶眼神落到襁褓里的婴孩儿?,当机立断,把她往医院里送。
幸好,她只是短暂的失温,只要时间够快,就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带土抢回来了。
他从护士手里接过团子一样小小的婴儿?,听到了她的哭声。
重?新活过来后,她哭的很?厉害,怎么哄也哄不好。
手足无措的带土见木叶早早下起?冬雪,急中生智在医生们的呵斥声中,跑进细雪里,雪不大,落到人身上就化?了,但带土用?他那在忍校学的粗陋的忍术为由?纪接住了一片微小的雪花。
雪花的结晶是带土送给由?纪的第一份礼物,他将他眼前的世界捧到了由?纪眼前。
哭闹个不停的她看到了漂亮的雪花,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泣。
她转了转无神的眼睛,眼珠子对着漫天的雪花,额上接住了另一片雪,白色的雪点缀在她眉间,她露出了一个笑。
好像很?开心。
她开心,带土也开心。
带土抱着由?他亲手拯救回来的生命,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把她捧在手心里,承受着她的轻飘飘又?沉甸甸的身体,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珍重?的不能再珍重?,他平生第一次明了何为生命。
他看着她的笑容,莫名落下眼泪,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她的脸上。
她是懵懂的婴孩儿?,是这世上最纯粹,最干净,也最奇迹的生命。
带土在雪中,笑着对她说:“下雪了。”
雪音同由?纪。
由?纪是上天赐予他的宝贝。
所以,他的宝贝有了名字,叫宇智波由?纪。
“由?纪,”经年过后,他怀揣着一样的爱意,轻轻捏了捏长大后的由?纪的脸,笑着说,“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孩子。”
“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由?纪的血液干涸,于是泪水冲刷得汹涌。
原来,她竭尽全力,机关算尽,对付的不过是一个对她毫无敌意的人。
带土看着由?纪身后站着的少?年的自己,似嘲似笑,问:“赢了我,开心吗?”
少?年带土没有回答,他还是用?那种无法?言明的眼神悲伤地望着他。
“我可没有错,”带土眼神又?一次落在由?纪身上,无比温柔地说,“我只是输给由?纪了。”
带土数次遭受致命伤,已然走到生命的尽头,他支撑不住地倒下,倚靠在由?纪的身上。
他很?高大,自然也很?重?,由?纪乘着他的重?量,心里想?,原来,生命有这么重?。
太重?了。
她哭着想?,她根本?无法?承担。
她抱住带土和他一同栽倒在地上。
一直观战的卡卡西?终于无法?保持冷静,他又?一次回到了带土为他而死的那一天,他趴伏在结界上,狠狠拍上面虚空的封印,他的声音破碎,厉声喊着带土的名字。
由?纪面无表情地落泪,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