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规听得一愣一愣,他最多想到无赖之间屠杀,出了人命案就是大案。
桓枭编的也太大了些。
齐闵暗叹桓枭幸好是捕快,要是做凶匪就太可怕了。
桓枭继续道:“这群凶徒计划妥当,将要投掷时被秣陵县捕快发觉,当场斩杀,解救全城百姓。”
“怎么样?案子够不够大?”桓枭玩味一笑。
齐闵惊魂未定,点了点头:“大是大,可是这几千只病鸡病鸭的物证怎么办?”
“烧完了呀。”
桓枭笑道,“染了瘟疫的东西当然要烧,留着多危险啊,一个都不能留。”
众捕快恍然大悟,还能这么玩?
“那他们的病鸡病鸭又是从何而来的?”齐闵问道,头一次编案子,生怕出了破绽露馅。
“偷百姓的,抢小贩的,这些年被他们抄过的人家中的”桓枭随口道,“这些年鸡生蛋,蛋生鸡,足够有几千只了。”
“额是不是太牵强了?”齐闵谨慎问道。
“一点都不牵强。他们多年策划,鸡瘟的来路必然万分谨慎,匪夷所思才合情合理。”桓枭解释道,“顺便再把早年丢鸡丢鸭,实在查不出来的案子全安在他们头上,一下子解决不少案子。”
“好!”
一听说能解决不少案子,齐闵当时就精神了。
这些小偷小摸的案子最难搞了,积压了很多,足够满足这个月小案子的额度,眼下他们却巴不得这些案子多一点,把后几个月的小案额度都解决了。
沈规和其他捕快也都愁眉舒展,只是那些大案子还困扰着他们。
“多谢桓兄弟指点,我们这就回去结案。”齐闵恭恭敬敬拱手。
“不急!”桓枭冷冷道。
他老爹和弟弟差点被同僚抓走拷问,有些事可要问个清楚。
“你们今天一个个很奇怪,说说吧,怎么回事。”桓枭冷声问道。
“唉!”
众捕快闻言面色尴尬,但更多的是生无可恋。
“桓兄弟,事情是这样的。”
齐闵将今早衙门的新规定尽数告诉桓枭。
“还有这种事?秣陵县衙门每月kpi?”桓枭觉得就离谱,“案子这种事也有kpi?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齐闵听不太懂桓枭的措辞,也并未太在意,贴近桓枭,小声道:
“桓兄弟,我听说好像是建康县县令向上头提的。”
“建康县县令?他手下有个屡破奇案的女捕头那个?好贱啊。”
桓枭不由感叹,这就是官场的落井下石吗?
“桓兄弟,事情没这么简单。”
齐闵再次压低声音:
“这件事背后还有绍家的影子,绍家和建康县县令私交甚密。听说昨晚绍家绍诗琪在西市,被一个捕快气到小产,为此建康县县令连夜排查了整个建康县捕快,但根本没有找到那个捕快。所以,他们怀疑是咱们秣陵县的捕快干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桓枭有些心虚,却还故作惊讶。
万万没想到,让同僚们如此紧张的原因居然是出在自己身上!
他早就听明白了,因为所谓把绍诗琪气到小产的人就是他。
但小产又根本不是他气的,分明是绍诗琪闻了太多的麝香,还在孕期逛街。
“按理说,建康县令完全可以直接找到那个捕快,搞得这么大也是为了给自己治下的衙门立威了?”桓枭问道。
“这只是其一。”齐闵深深叹气,“其二,里面还有唐家的事,唐家公子被咱们县令抓入狱中,唐家早就想报复周县令了。”
“外加,绍诗琪是被唐家门下的名医救活治好的,唐家,绍家加上建康县县令,三方势力发力,周县令独木难支,情况就是这样了。”
齐闵说完,连连叹气,没法想象周县令和众捕快能过的了这关。
恐怕这个月过后,周泽要被撤职,他们这个班子也尽数被除名,众人离散。
“还有唐家的事?”
桓枭喃喃,这猜到了唐家不会善罢甘休,没法得罪楚荆川,只能拿周泽开刀泄愤。
这是这动作也太快了。
齐闵还提到唐家门下有名医,桓枭不由想到燕山越投奔唐家的原因,可能就是为的这个。
若是今日能治好燕山越家人,燕山越就未必非要帮唐家做些不相干的勾当了。
“桓兄弟,你机智过人,要不今日跟我们回去找找过去的旧案,看有没有新发现,也好结案。”
齐闵诚恳邀请道,眼中满是恳切。
众捕快也眼巴巴望着桓枭。
桓枭看了看自家空无几物的院子,没有立刻应下。
世间不乏可怜人,但人有亲疏之分,还是先处理家中的事要紧。
“抱歉,桓某今日有事,改天再去衙门吧。”
桓枭回绝道,众人一阵失落。
桓枭不认为自己就能帮上他们,上次他之所以能破案,巧合占了很大缘由。
凶手就在自己身边,毫不避讳自己的身手,还带着他去了当初的作案现场附近。
看不出端倪才是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