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哄着若生睡下之后,温软躺在床上,顾聿铭从身后抱住她。
温软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小声提醒道:“小心伤口。”
但顾聿铭不甚在意,甚至还开玩笑道:“又不做什么剧烈运动,只是抱着你,没事的。”
“好想一直就这么抱着你,软软。”
温软轻轻笑笑,“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聿铭又用脑袋在温软的脖颈处蹭了蹭,像是撒娇似的。
“明天若生要去幼儿园了,我……打算继续去工作。”
温软试探地跟顾聿铭商量,果然顾聿铭的身子僵了僵。
因为之前路齐以及其他医生给的建议都是要静养,再加上顾聿铭觉得俞树炜还没有找到,温软出去并不安全,所以他一直是想让温软在家里静养的。
“在家里待着不好吗?”
顾聿铭的声音喑哑,心中十分纠结。
他并不想强迫温软做什么,只是他实在是担心温软的身体,不放心她在外面。
温软转过身子,看着顾聿铭深沉的眸子。
“你知道的,我不是能在家闲着的人,而且……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丁清源和小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西地废
水的问题也还没有得到处理。
谜题没有解开,坏人都还没有被绳之以法,冤屈并没有得到伸张。
她怎么能就这样轻易逃避呢?
顾聿铭心下明了,他知道温软倔强的性子,自知是拦不住她的,不过他还是试探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温软摇了摇头,“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会保护好自己,但是工作,我是一定要去的。”
顾聿铭叹了口气,轻轻抚着温软的背,“早上我送你去上班,下午我去接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跑。”
她原本想拒绝他,顾聿铭工作也很忙,甚至可以说是日理万机,她不想占用他太多时间,但是顾聿铭说得不容置喙,温软只得应下来。
困意袭来,温软听着顾聿铭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进入了梦乡。
只是在睡着的前一秒,隐隐约约听到顾聿铭无奈地呢喃。
“你还是这么犟的性子。”
只是这天夜里,温软的病再次发作了。
这次她是被难受醒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苦难。
温软不得不拿开顾聿铭搭在她身上的手,坐起身来,才感觉呼吸
通畅了许多。
一直紧紧搂着她的顾聿铭被突然的动作惊醒了。
他连忙坐起身来,眼睛都顾不上揉,慌乱的声音中带着无措,“怎么了,软软。”
温软自知是安钠咖的瘾又发作了,她这两天一直没有犯过,以为是吃药控制住了,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把它想得太简单了。
她想回答顾聿铭,但是嗓子里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整个人抖得厉害。
顾聿铭慌忙打开灯,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闪着了眼睛,当看到温软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时候,他只感觉一道天光瞬间让他从迷糊中清醒了。
声音也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和害怕,“软软,你怎么了。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便摸起手机要打电话。
“不……不……”
温软艰难地说道,额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没事,软软,我们去找医生。”
“不……用……去医院,”温软强行忍着头晕,努力把字音发出来,“这是安钠咖的瘾……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顾聿铭一听只感觉心中大恸,是啊,路齐给他提起过,温软被俞树炜注射了大量的安钠咖,会有瘾。
发作的症状与毒瘾
相似。
温软脸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攥着顾聿铭的一角。
一种无力感绝望地漫上顾聿铭的心头,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的无奈。
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能将爱的人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软软受罪,却无能为力。
“软软,对不起,对不起。”
顾聿铭伸手将温软揽到怀里躺下,轻轻抚着温软的背。
温软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身体的难受几乎让她崩溃,这一次的感觉比上一次更甚。
身体一会仿佛处于蒸腾的热水之中,一会又仿佛身处极寒的冰雪之中,她明明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她甚至连顾聿铭的体温都感受不到。
温软的身子抖得像是筛糠,顾聿铭险些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他实在是见不得他的软软受这样的罪,他恨不得所以痛苦和难受都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软软,我的软软……”
顾聿铭的眼眶酸痛,不知不觉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眼前一片雾蒙蒙,转瞬间晶莹的泪水便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滴在了温软的皮肤上。
温软感受到了这滴泪水,只是身上的痛
苦折磨得她难以说出话来。
她想告诉顾聿铭,她听到了,听到了顾聿铭哑着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听到了顾聿铭一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