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许青起手动着嘴还不闲着,身子灵活的配合着剑招,嘴里还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听说上一回你输给我被打的皮开肉绽,怎么又想起来跟我比?这回要输了不会再挨军棍了吧?这天寒地冻的,要是被打趴下了,怕是不容易爬起来哦!”
一番话就将郭要激的起了火气:“小子不要狂妄,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是吗?郭校尉有点看不清楚局势啊!心里连这点数都没有怎么上战场啊?这嘴巴硬的比你身上的铁甲还硬。”
说着,突然大喝一声:“看剑!”
虚晃一招,身体猛然一个侧翻,落地之后脚步子往一侧倾斜,整个人贴着地面擦了过去,要不是及时收手,手里的剑就直接从郭要的身后刺穿了他的心窝。
“你输了哦!”
郭要面色十分难看,看她的眼神简直都快要喷火了:“我技不如人。”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太可恨。切磋就切磋,那个嘴叭叭叭的就没有停过,烦的他恨不得给糊上。
许青起看着他那眼神心中狂笑。她敢打赌,郭要这小子这会儿绝对正在心里面骂她。索性在着火的柴堆上再加了一把火:“确实啊,郭校尉你这个功夫还得好好练练。还有你这个心态也得好好的练练。你看我,以前也是你这个毛病,好胜斗勇,跟谁都想比个高低。但是呢,我现在就不了。要不然你跟公子说一说,也去庙里呆上个一年半载,好好的念念经修修心吧,要不然就你这样的性格,可是有点危险哦!”
忠言逆耳,她说的这字字句句可都是实话。郭要算是个实诚人,身手也相当的不错,主要是过于急躁,胜负欲太强,这种人最怕被激。稍微一刺激就会失了分寸,忘了初衷。这若是与敌交战,最容易中对方的计谋入对方的圈套,自己随时都有危险不说。若为将领,还有可能给更多的士兵带来危险。
可惜的是这话不是孟珩说的,如果是孟珩这样跟郭要说,他是能听进去几分的。许青起这会儿本身就已经激怒了他,再说这话,语气也不是那么严肃,郭要只会觉得她是在羞辱自己。
当即冷哼了一声,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许青起无所谓的笑了笑,将手里的剑交了回去,信步朝厅中走来。
刚刚到跟前,孟珩就站起来了:“回去了,天寒地冻,在这吹什么冷风?”
该谈的事情也谈完了,许靖承也不留他,只留了周泽漆询问许采薇的病情,两个人一起往许采薇住的那处大院子里走去。
两人都披着厚重的斗篷,手抄在袖子里并肩慢行,边走边说话:“九弟带回来的那个方子三哥可看过了,里面的药材这边能否备齐?”
周泽漆摇了摇头:“还差不少,我已经写信分别送了出去,希望能尽快筹齐。”
“若是要制出来,采薇是否能痊愈?”
周泽漆叹气:“你应该知道,采薇这个病是不治之症,即便是尘远大师医术出神入化,也依旧是凡人,并非神,。这药虽然有所改进,但其效果跟之前方向也是一致的。不过都是为了能稍微减轻她的症状,减轻她的痛苦,延续她的寿命。”
许靖承长长的叹了一口:“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周泽漆停下来看着他:“她也是我妹妹,若是可以,我必将竭尽所能,但是人力终归有限。”
说完,看了看头顶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开口道:“义父他们这会儿怕是已经抵达关城了吧,你还没有见过世子呢!”
许靖承却不怎么在意这个:“迟早都是会见到的,不过大哥到了雁门关母亲定然会十分的高兴的。他在那边,有什么事情母亲也有一个商量的人了,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个依仗。”真正惦记他大哥的只有他母亲了。他自己从小见这个哥哥的次数甚少,基本上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更不要什么亲厚。至于他父亲,一大堆孩子,后院有宠爱的妾室,前面还有他的谋士,将士,惦念,那也是偶尔为之的事情。
他母亲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将军夫人,跟他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成婚之后就常住边关。说起来受了不知道多少苦难,与亲儿生离,与爹娘死别。生了一个采薇,身体还不好。就因为许采薇这个身体开始吃斋念佛,渐渐的就将将军府的庶务丢在了一旁不管不问。这些年,府里的大小事情竟然都由一个妾室说了算,叫人听起来都觉得像是个笑话。他倒是希望他这个哥哥回去了能震慑一下。
当然若是不能也没有办法,别说他现在离得这么远鞭长莫及,就是在跟前,当儿子的也没办法管到他爹后院里的事情上去。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跟前,还没进屋就听见了一阵阵的咳嗽。
孟珩也回了自个儿的院子,许青起跟在他后面,边走边问:“突然喊我过来,只是为了跟许靖承比试?”
孟珩眼角的余光扫过去:“无事还不能喊你了?”
“能。但是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公子是不是也要体谅一下自己的属下?”
孟珩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混熟了,胆子越发的大了。你去雁门关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认得三哥四哥竟然不曾提起过。”
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你也没问啊!再说了